觉察到老郑的目光,吴振全把身子向前靠了一靠,说道:“今天会议的主题是研究计划生育和增加财政收入的事,同时也是明确了几点财经纪律,对于人事问题和责任问题,我和老郑的意见一样,不建议现在进行研究,等会后沟通比较合适!”
吴振全反驳了刘延伟的意见,让刘延伟一时孤掌难鸣起来,虽然曹大富走了,但是两委会上的力量对比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这就看谁去拉拢对方的力量来壮大自己的力量了。
赵元功作为乡委书记,当然有着天然的优势,如果他主动去拉拢应当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一时没弄清形势,认为叶平宇不足虑,不会想着去拉拢其他的人马,而他仍然局限于原来的小圈子当中,与刘延伟私下决定一些事情,而忽略了其他人,孰不知吴振全和老郑等人现在还是抱团在一起,他想现在就剑指梁军,显然没搞清形势。
而叶平宇在分析形势之后,及时抛弃个人恩怨,主动支持梁军,以显示他作为乡长的胸怀,同时也让曹大富留下的人马能支持他,虽然他不敢保证事情会朝他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但显然现在看起来起了效果。
老郑与叶平宇原来是同事,虽然对叶平宇当上乡长,感觉心里有些不适应,但是事已至此,他不能改变什么,现在见到叶平宇水平不低,与赵元功在会场上能势均力敌,并且暗中保护梁军,与他们站在一起,那他就不能不重新考虑今后是不是要站在叶平宇一方了。
吴振全有心结,一时肯定转变不过来,他现在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已,梁军一直是曹大富的人,而他与曹大富关系很铁,此时在老郑的暗示不能不出手。
一看到会场上的这个局面,其他曹大富的人马还没有说话,刘延伟已经败下阵来,赵元功感到想动梁军的时机还不成熟,与其大败而归,不如适时退却。
在吴振全说完之后,赵元功说道:“我们现在回到正题上来,刚才不过是刘书记有感而发,没有别的意思,追究谁的责任也谈不上,还是叶乡长说的对,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关键是今后的事,今后怎么办,我是书记,今后工作干好不干好,我的责任最大,叶乡长次之,所以我们两人必须负起总责,把今后的工作干好,下面就计划生育和收取三提五统的事情由延伟书记和张伟乡长分别来说一说。”
刘延伟负责计划生育工作,张伟负责三提五统的征收工作,赵元功便让他们两人来讲一讲,一听到赵元功点他们的名字,他们两人便讲了起来。
讲完之后,大家就发表了意见,发表完意见之后,赵元功让叶平宇再表表态,今天的会议由他主持,按例在乡委书记总结发言之前,乡长是要做工作部署和讲话的,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看到赵元功让他讲话,叶平宇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水,轻轻地说道:“计划生育工作是我们的中心工作,刚才大家讲了几点意见,我都赞同。三提五统征收的事,关系到我们乡财政收入的增长,同样十分重要,希望大家按照赵书记的要求做好,下面我还想多讲一点事情,虽然与今天的会议主题无关,但是我觉得说出来与大家共勉会更好些!”
说到这儿,叶平宇已经提高了声音,大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便一齐看向他,叶平宇一脸平静地继续说道:“我原来不当乡长,不知道乡里的财政会有现在这么困难,看到大家吃吃喝喝,觉得挺有钱的,只要这样吃喝下去,小日子也是过得不错,但是我现在当了乡长,才知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意思,我们的工作要运转时刻离不开钱,只要一时没了钱,不是我们不干的问题,而是需要吃财政饭的老师们不干了,全乡这么多老师,都需要乡财政养活着,如果没有钱,我们可能一时不怕,但老师们不答应。为了要钱,我和梁军到了县财政局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而且还要受人家的讽刺,全县这么多乡镇,唯有我们年年靠县财政接济,时间一长倒是不觉得丢人了,但是人家说在脸上,那心里也是不好受。出现这种情况,我认为不是必然的,财政上有钱没钱,反映的是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我们现在要靠着三提五统养活,但是我们知道农民们也不易,向他们要点钱,也是不好要,而且这些钱也解决不了我们的财政问题,最根本的办法还是要发展经济,靠着企业的税收来支持我们政府的运转。我想,我们下一步,必须想法发展经济,我们乡里的企业太少,就一个小酒厂现在还处于停产的状态,这方面我觉得丁书记可以多想想办法,争取上一个大项目,把酒厂运转起来,同时要鼓励私营企业发展,不要一心想着杀鸡取卵,人家还没有开业,工商税务的就上了门,搞得大家都不敢经商创业,经济怎么能搞得好?所以我建议在搞好其他工作的同时,要多研究一下如何才能发展经济,不能搞得人穷志短,只能通过等靠要过日子,这是我当上乡长几天来的感受,说出来与大家一起共勉,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提出一点看法,供大家研究参考!”
叶平宇发表了一个与会议内容不同的讲话,大家听了之后,一时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讲到这些事情,搞经济发展,对他们来说,似乎有些太飘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