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说实话,她没兴趣。至于他说的戏,只要稍稍一想她便能明白,无非是贼喊捉贼之类的罢了。只是,萧柔……
呵呵!为了她儿子的霸主梦,她可是会心甘情愿地配合,用自己的寿宴作为东阳出兵西越和北漠的跳板?
又或者,南宫宣会瞒着她,到时,再实实在在地演一出生动的好戏?
原本,她还想着向南宫宣毛遂自荐一番,却没想到,他倒是自信得很,全然用不上她。
如今看来,她也用不着跟他提什么建议了。提了,反倒会惹来他的怀疑。又或者,会刺激到他那颗自负自大的自尊心。
至于夜无殇,她只能安安分分地等着他来汴京了,然后再另找时间出宫到第一楼与他会面。
想到此,李青曼站了起来,打算回寝殿沐浴休息,南宫宣却出声叫住了她。“你觉得朕的办法可不可行?”
未曾回头,李青曼淡淡地抛出一句话。“你都想好了,又何须问我?”她若说不可行,他会另想他法吗?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缓步来到寝殿,李青曼随意拿了套衣衫便去往偏殿。这段时日以来,坤宁宫的宫人们早已熟悉了她的习惯。
在用完晚膳后,休息一会儿便会沐浴,然后再看会儿书,等困了便上床就寝。如此,通常在她用完膳后,宫人们便会备上沐浴的浴汤,等她休息够了便会自行去沐浴,也不用她们服侍。
来到偏殿,褪去身上繁复的裙裳,李青曼小心翼翼地跨入了浴桶,将整个身体都融入加了牛奶的水里。热水的浸泡,有效地缓解了肌体的疲劳,让她感觉身心都舒爽了不少。
放松地泡在水里,蓦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动静,她擦洗身体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其他的动静,她的身体便又放松了下来。
垂下头,触及左胸上那道浅浅的粉色疤痕,她不悦地蹙了蹙眉。
这疤痕……算起来还是拜南宫宣所赐。虽说是特工,训练时或者是出任务时难免受伤,但是,她身上从未留过这样明显的伤痕。看起来,当真是有些碍眼。
作为女特工,手上的皮肤粗糙点没关系,但身上绝对不能有任何明显的伤痕,否则,执行任务时极容易引起任务对象的怀疑,导致任务的失败。
她虽然不讨厌身上留下疤痕,但是,此时,她是真的讨厌胸前的这道疤。
多久了?好像,已经快有一个月了吧,这疤却还贴在她的胸前,只是淡化了一点点,感觉,有些破坏整体的美感。下次再和夜无殇见面,她希望这道疤已经完全好了。
大约过了两刻钟,洗漱好的李青曼穿好衣服回到了寝殿。见南宫宣正专心致志地坐在案桌旁批阅奏折,眸光动了动,她随意挑了本书便来到了那张大约有两米五宽的大床前,背靠着软枕在床头坐了下来。
夜色宁静,晚风轻灵,偶有烛火燃烧的劈啪声在寂静的室内传开,伴随着纸页翻阅的沙沙声,交织成奇特的乐章。
偶尔,抬头扫扫床的方向,瞧见靠坐在床头的静谧女子,南宫宣会微微勾唇,会心一笑,然后垂下头继续批阅奏章,整个寝殿的气氛和谐无比。
不到半个时辰,看书看得犯困的李青曼将书本往旁边的柜台一放,扫了一眼还在忙活的人,她探起身将近前的宫灯熄灭,兀自躺上床便休息了,很快便睡了过去。
听到动静,眼帘动了动,又批阅了一会儿奏折,眼皮发沉的南宫宣放下了手里的奏折,吹灭了案桌旁的宫灯,起身往偏殿而去。
唤来了冯保,好生洗漱了一番,他这才重新回到寝殿,将沿路的宫灯熄灭,摸黑来到了床边。垂眸看着睡在左侧的李青曼,墨玉般的眸子在黑暗中灼灼发亮。
呼吸均匀,气息平稳,看来,已经睡着了呢。
褪去外套,南宫宣在李青曼的旁侧悄然躺了下来。因为没有烛火,寝殿里很黑,可是,此时他的心却很亮,睡意全无。
她就睡在他的旁边,虽然她不爱他,他们之间也不会发生什么,但此时的他就是有些紧张,还有一些些的激动。
她的身上很香,甚至,整个寝殿都弥漫着属于她的馨香,淡淡的,浅浅的,沁人心脾,安人心神。
他问过陈太医,坤宁宫内并无任何可疑的香料,否则,他定会以为是她用了什么特殊的熏香来迷惑他的心智,让他,不知不觉地丢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