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天这畜生跟踏雪的交往十分顺利,火气比以前小多了。
“不过……口气还真大。”我还是扭过了头,“给老子去漱漱口!”
追命原地转了两圈,委屈地朝我哼哼。
“你哼什么?”我斥道。
“它想说这里没有水道,”庞淯无师自通了马语,“它就是想漱口也没处去啊。”
追命打了个响鼻,看来很是同意庞淯的翻译。
“马大人,文和先生说可以启程了。”程武已经绑上了盔铠。
我点点头,披挂上马,临行时扭扭追命的耳朵:“到时候可别出声。”
追命一低脖子开始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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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营所部的一千余人,作为第一批夜袭队伍离开了梁期。
其实……我的直属部队才是最少的啊。
祖烈、孙文、杜畿整整三个旅,带走了我jing锐的七八百人,原本近两千人的一营紧紧剩下一千出头了。
悄然无声地渡过滏水,邺城就在眼前。
我撇撇嘴:“也没人告诉我邺城北面是条河啊……”
“这条河就是漳水。”旁边有人告诉我
“审配你怎么跟了过来?!”我吃了一惊。
“贾先生特意让我来为大人做向导啊。”在如此暗淡的月光下我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一双jing光四she的眼睛。
“这条河看起来好像不浅啊。”程武的声音。
“没有桥么?”以我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条黑乎乎的河道蜿蜒东去。
“当然有,”审配回答,“漳水湍急,邺城附近沿途就有石桥四座。”
“最近的呢?”我不关心总数。
“在平阳城北。”
“……那是哪里?”我根本不了解地理啊。
“邺城东侧的一个卫城,”审配意识到我根本没有方位感,于是改口,“距离此地只有十里远。”
我这才点头:“先生赶快带路,时间不多了。”
率队绕过漳水石桥,我们潜伏在邺城东侧。
一簇簇篝火在眼前燃烧着。
周围是数百个简易搭建的军营。
“无人巡夜。”程武很快得出结论。
“倒是放心。”贾穆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提醒他注意隐蔽。
映着月光我看到了他渗白的牙齿:“有些兴奋而已。”
“兴奋个蛋啊!”庞淯及时对他予以打击,“你爹可说了不许杀人!”
贾穆的牙齿又被遮住,看来他对老爹还是颇为忌惮。
“贾叔叔还说了,大家从东侧进入,而后从西北撤出,”程武重申作战方案,“不要忘记。”
“不需提醒,”我直起了身子,爬上马背,“各旅准备。”
黑暗里一片悉悉索索的细响。
有人的盔甲在月光下反she出冷冷的寒光。
不用遮挡了吧?
“走了。”我压低了声音,但是确保周围一百人都能听到。
追命绽开四只铁蹄。
地面上微微有些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