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有些呛住,将求助的目光移向程昱。
程昱颔首道:“募兵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目前邯郸人手已经不足,实在抽不出人力前去募兵啊。”
我忖度了片刻,想了又想,只能同意。
“仲景,”我又转向厅内,“还有粮食药物等辎重,准备得如何?”
张机禀道:“属下于赵国一国之中所购置的粮食,只足够万人三月之用,因此又让程武和犬子去魏郡收粮。另外张辽还在前往并州求购战马,目前邯郸已有驮马二百匹,篷车二百辆,驻营大帐千顶,军士被褥八千铺,行军常备草药等,所需花费共有一千六百余金。”
“咦?你的儿子一直都在身边?”我对这些琐碎的花费已经不感兴趣了,反而对属下的家庭情况关心备至,“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他歉意地低头:“犬子是本月才自长沙寻属下而来的。”
“长沙?”我想了想,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南阳人吧?”
“大人所记不错,属下祖籍确在南阳,只是家父如今迁至长沙太守,因而全家都随着去了荆州。”他如是说明。
“啥?”我吃了一惊,“令尊……是长沙太守?”我还以为你张家老爷子早就归天去了……没想到跟我竟然同是两千石的官员啊!
“不提也罢,”他的神se看起来倒不是很高兴,“荆南各郡的太守,实在算不得好职位。家父也只是被刘表派去暂时治理郡县而已。”
不如让你爹去凉州辅佐老马?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我立刻予以否决。先不说张老头子年老体衰能不能承受西北的气候,单说现在的马腾……据说已经不比从前,他龟缩在一州之地多年来不思进取,而任由我一人在外流血又流汗,我根本没必要眼巴巴的四处给他搜集人才啊。
于是我只是一笑:“以后有机会,仲景可要为我引见令尊。”
“大人若是有意,属下当然荣幸之至。”他连声谦让。
“我想到了一件事……”我犹豫着问道,“我已经不是赵国相了,还能在此地停留多久?”万一袁绍明天一早便派来一个新国相,那我不是立刻就要搬出相府?
程昱面露笑意:“所以,仲景的邯郸令还需要先做下去,等到万事齐备,便可以立即动身了。”
“少爷!”几天不见的祖烈一脸愁容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袁绍那边来了信使,说新的赵国相三天后就要上任了!让少爷赶快腾出相府……”
我长叹了一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不了我也跟将士们露宿丛台!”我咬牙切齿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