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手扬起了手中的砍刀,菜市场瞬间变得沉寂一片。
沉寂之中却传来了一阵轻快的马蹄声,自远而近迅速而来。
这阵马蹄声显得格外清晰,围观群众和士兵之中立刻引起不小的sao动。
已经高高举起的砍刀僵在了半空,刀斧手环视场中,向长官们征求意见。
我站起身来,示意他稍等片刻。
“不超过两百骑。”秦阵在第一时间对人数做出了估测。
我点了点头,安下心来:必须得承认,尽管单论耳力,我可能有些优势,但在听蹄声辨数目这方面的天赋与敏感还是远逊于这一位天生的骑士。
高顺与张辽早已摆出阵势,尽管此时士兵不曾备马,弓弩也大多不在身上,但场中数千jing锐对付几百轻骑,应该是绰绰有余。
蹄声渐近,立刻有士卒通报而来:“是徐晃和拓拔野两位营长!”
话音未落,拓拔野已经纵马赶到。
我扫了他一眼,虽然面se微红略有风尘,但衣衫齐整jing神尚佳,至少不是被人追杀的样子:“跑这么急作甚?”
“属下回禀主公,”他跃下马背,微喘着气答道,“那柳城乌桓的大人楼班和蹋顿都来了!”
我猛然一怔:“带了多少人?”
“一百人,尚有几辆车马没有进城。”
拓拔野底气充足,这话讲得十分洪亮,场中众人无一不是听得清清楚楚。
公孙瓒古怪地一笑,摇头不语。
我稍稍整理了袍襟,同时检查了一下佩刀是否能够顺利拔出。
程昱则低声对我说道:“不可失却威严。”
“我有分寸。”我朝他露出了笑意,“不会丢人的。”
于是我撩起下摆,大马金刀地坐下:“暂停行刑,文远,替我迎接客人。”
十几名刀斧手如释重负地收起了砍刀,张辽则按刀站在列阵的最西端,背后两柄短戟微微露出刃芒。
阳乐城规模不大,两百轻骑兵转眼已到眼前。
张辽拄刀而立,平视来者,昂然喝道:“来者下马。”
当先的徐晃及其士兵立刻翻身下马,乌桓人也在首领的带领下双脚落地。
张辽陪着徐晃将乌桓首领引到我面前,我才装模作样拍了拍手掌,慢慢直起身来。
“启禀主公,”徐晃抱拳道,“晃与拓跋野奉令出使柳城,乌桓首领颇为看重,因此特意亲自前来拜访。”他微微侧身,让出了身后的两名乌桓人。
我还来不及看清这两名乌桓人的面容,他们便纳头一揖到地:“拜见马将军。”
“两位首领快快请起。”我一手一人,准备将这两位懂礼貌的少数同胞扶起。
右手侧的少年被我轻松拉起,左手侧的青年则岿然不动,双脚如同固定在地面上一般半寸都没有移动。
少数民族就是淳朴啊,想一上来就给老子一个下马威?
我心花怒放,左臂微微一振,九阳神功随心而发。
区区一个草原蛮夫如何能够抵抗?
青年人身子一颤,几乎一个趔趄向后摔去,但深知留有余地的我没让他太过丢脸,牢牢将他拉住,而后松手,微微一笑问道:“阁下就是蹋顿?”
“马将军好手劲,蹋顿自以为臂力过人,也不是将军对手。”对方坦然承认,“这位是我辽西乌丸的首领楼班。”
我继续笑道:“两位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要对图谋行乱的公孙度之子行刑,两位不妨一起来观刑吧。”
楼班瞥了一眼蹋顿,沉声道:“将军有令,岂敢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