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早已深刻领会了我的作战意图,因此他的七营作为单独的分队游弋在敌军的一侧,而我则带领着一营与褚燕的八营作为主攻点吸引着敌军的注意力。
事实上,同样是几千人的队伍,骑兵就是比步兵更有震撼力与威慑力。
何况,我目测对方的人数还比我们略少一些。
与来去如风的骑兵作战,步兵只能被一点点地消灭。
公孙康的步兵显然也没有死战到底的决心,不到三轮she击之后,他们便军心大乱,露出了溃散的迹象。
我很仁慈地下令停止了she击,只向对方阵中喊话,将这四千余人全部解除武装,就地遣散释放。
战争比拼的本来就是军心,区区三轮she击,不过万余只箭矢,能杀死多少人?
何况我身为辽东太守,又怎么忍心将自己的子民赶尽杀绝?
这四千丢盔卸甲的步卒二话不说便沿着原路返回东岸。
也许有人会担心他们重回敌营后会不会再次卷土重来?
他们有我骑兵跑得快吗?
我看着逐渐远去的败军,下达了另外一个指令:“后军渡河!”
脸上忽然一凉,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
我舔了舔嘴唇,舌尖上有着丝丝的微甜感觉:“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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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依然如我所愿,一个时辰之后,我站在小雨中指挥士兵们搭建军帐,同时等待着各营将战果及伤亡数字统计上报。
暮se渐至,篝火燃起,炊烟在雨中袅袅盘旋。
“还好只是小雨。”庞淯叹道。
“的确。”我同意他的感叹,“如果渡河之初便有大雨,河水暴涨之下我们就很难顺利渡河了。”
冥冥之中,似乎我总能得到一些好运?
这便是所谓的主角光环?
我看着噼噼吧吧不断向外迸溅的火星,有些自以为是地想着。
小雨似乎越来越小,暮se却越深。
傍晚的军事总结会议如期举行。
“今ri一战,虽然不算特别险恶,但将士们行军辛苦,便长话短说吧。”我先做开场白,而后道,“担任后军的一、七、八营没有什么伤亡。”
“因为对手的伏兵全是步卒。”拓拔野补充的理由很好。
“二营,没有损失。”高顺果然言简意赅。
秦阵看了我一眼,略显局促地说道:“三营,折了十八个兄弟。”
“四营,没有损失。”徐晃同样简洁明了,“不过我们是第二批渡河,基本大势已定。”
“六营,二十三人。”张辽倒是神se坦然。
程昱点了点头:“合计四十一人。公孙将军所部呢?”
公孙瓒微有赧意,迟疑了片刻后才答道:“我部比不得马将军jing锐,折损了整整百人。”
“伯珪充当先锋,战马又都缺少鞍镫,确实无法完全发挥,”我安慰道,“何况贵部兵马近四千,按比例来算,这损失也不算多。”
他微微点头:“是。”
“苏叶达将军呢?”我转向了乌桓代表。
“死了五十来人,不碍事。”苏叶达大喇喇地摆手。
“柳城的相助,我ri后定会表示感谢。”我朝他拱手。
“将军客气,”他倒是很懂事地还礼,“同将军打了这一仗,在下大开眼界,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无知可笑。”
我呵呵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别扭:我该不会启发了他吧?从此苏叶达奋发学习,十年后统一乌桓鲜卑,成就草原上一代豪雄,各族共同称之为“成吉思汗”,东征西讨灭国无数,兵锋所指血流遍野,后代谈之,必称“上帝之鞭”?
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