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秦阵大咧咧撇嘴,“要打大仗,哪有不死人的!”
“秦营长话糙理不糙。”褚燕点头附和。
“主公待下宽仁,自是难得,却也不能太过在意战场的伤亡。”高顺道。
张辽接过同乡人的话头:“恕辽直言,主公将来所遇大战必不可计数,若是吝于数百将士的xing命,又如何成就大事?”
“nainai的!”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忍不住破了粗口,“老子心疼士兵,难道有错?”
“当然没错,”程昱静静地应道,“但过于心疼,就不是人君应有之形。”
我微微一怔。
他话锋一转:“为人君者,挥斥之间,数十万将士为之蹈海,主公何以处之?难道要心疼得辗转反侧整晚以泪洗面?”
我感到眼皮跳了起来,默然不知应对。
他又重重强调:“为人君者,与寻常将士不同,不能失却威严。”
“先生教训的是。”我缓缓吸了口气,“超谨记在心。”
程昱低头向我一揖:“程昱无礼了。”
我咳嗽了一声:“好了,对公孙度一战,各位是否有话要说?”
秦阵摸着鼻子回想:“那一战……我杀了不少,没什么好说的。”
“没话说就好好听着!”我怒瞪了这货一眼。
他耸了耸肩,紧闭着嘴去看别处。
没想到,厅中却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怎么?”我只好打破氛围,“没人说一说吗?仲德先生?”
程昱嘴角微微上翘,苦笑一声:“属下也没什么说的。这一战主公指挥得当,三军将士用命,就算再换个人,也不会比主公出se多少。”
“先生所言,属下深感赞同。”张辽、褚燕立刻附和起来。
“别光顾着夸赞,多说几句应该改进的地方!”我可不会领情,扫视场下众人,“各位旅长别都坐着,提的意见若有见地,我也会酌情提拔奖励!”我不得不刺激他们一下。
结果这几十个旅长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才有人怯怯抬身道:“主公,不是我们不想说,连程先生都想不到的,我们这帮老粗哪能想到什么主意?”
几十个旅长纷纷点头:“少爷,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我叹了口气:“那就不讨论对公孙度这一战了。对公孙恭这一战,有什么需要谈的嘛?”
“更不需要!”几十个人一齐摇头。
“……”我忍不住又皱起眉头,“那……来谈一谈句丽吧。攻打国内城时,若是没有地震,我们该如何攻城?”
这回,场下几十个人终于摆出认真思索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苦思起来。
高顺率先答道:“坚城壁垒,属下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愿率一营jing锐,叠架云梯以登城墙!”
张辽则补充道:“夜攻更佳。”
秦阵却摇头道:“还是让我去赚开城门的好。”
我笑道:“伯安要力攻,你秦阵却想智取?”
他翘着鼻子说道:“看主公心疼士兵,我这个当属下的,自然也只能想尽办法减少伤亡了。”
“你最近进步之大,实在出乎我的想象啊。”我欣慰之极,又道,“其他意见呢?都讲讲。”
厅中略一安静,却听极少开口的太史慈沉声道:“包围国内之后,保留一支jing锐队伍,白天分兵轮流袭扰,却不做强攻。如此持续三五ri,待敌军防备松懈之后,深夜时派遣预备队强行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