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不紧不慢地问我:“主公之前爵位是何名号?”
“冠军侯。”我答道。
“主公也曾读史,可知何人曾得此号?”
“当然,孝武时霍去病。”
程昱点头:“霍去病十七岁从军,十九岁时,食邑已是八千六百户之多,主公还差得远呐。”
我却并不同意:“霍去病食邑如此众多,固然是因为他作战神勇,但更因为他的家世吧?”没有卫子夫和卫青,他一个小屁孩哪有机会领军出征!
“难道主公的家世……比卫霍差么?”他淡淡笑道,“我可听你说过,皇帝快要大婚了罢?”
被程昱这么一说,我浑身一个激灵:“如此说来,确实如此,超受教了,自当再加努力,加冠之前争取达到万户侯……”
张博也躬身道:“晚辈才识短浅,惭愧惭愧。”
程昱微一点头,又道:“老夫生xing刻薄,可不是针对你,张大人颇有胸怀,ri后大有作为啊。”
张博连连称是。
我笑道:“张兄若不嫌弃,便在我辽东多住几ri?”
“如此最好,”他一脸笑意,“不怕兄弟笑话,这几千里下来,还真是浑身酸疼,不休养十天半月恐怕也缓不过劲来。”
我心头顿时一动:历来宣旨或传信的使者,最多停住一两ri便要返回复命,他却毫不客气地说要休养十天半月……这里面必然有些深意吧?
“那便请张兄入后院稍事休息,晚宴时小弟再为兄长接风洗尘!”
张博呵呵笑道:“有劳贤弟!”他朝四下里点了点头,一把抓住陈到的手,领着十余名随从出了正厅。
我瞥了诏书一眼,大咧咧地坐下:“句丽毕竟不是匈奴,只能算是偏远小患,对大汉不痛不痒,即使我们一战捣毁国都擒获其君,在朝廷公卿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大功。”
“看开些吧。”褚燕呵呵笑了笑,“比起主公歼灭张燕贼党,这赏赐已经丰厚得很了吧?”
我拍腿大笑:“飞鸿说的极是!”这家伙竟然拿自己被收编的事情开起玩笑来。
“飞鸿?”秦阵奇怪地问道,“谁是飞鸿?”
褚燕嘿声答道:“是主公为我赐下的字。”
秦阵哼了一声:“主公果然偏心!我早就请你给我取字,可直到如今也没见你取出来!”
我讪讪一笑:“我中华文化博大jing深,取字更是如此,应当谨慎对待。”
“那就请主公谨慎给我取个字。”他不依不饶。
我看了看端坐一旁的张博,笑道:“有客人在此,不要胡闹。”
“我可不管!”他撒起泼来,一掌拍在案几之上,怒声喝道,“你现在立刻给我赐字!”
“好好好!”我耸耸肩,“大家来讨论一下秦阵将军应该取什么字,集思广益嘛。”
程昱摇头道:“这可不对,他可是在请主公赐字,我们不应该插嘴。”
秦阵朝他竖起大拇指:“先生是个好人!”
“好好好!”我蹙起双眉,进入思考模式,“你是家中长子……”
他哼哼道:“明知故问。”
“伯……”我努力寻找和“阵”字有些关系的字,却又一个个否决,“伯旅……伯列……伯……”似乎没有特别适合这货的组合啊。
程昱笑道:“没必要非得和‘阵’字同义吧?”
我眼角一跳:“那……便叫伯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