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微微一怔,而后呵呵笑了。
程昱看了他一眼,仍然坚持道:“不论如何,卜算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庞淯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朝我拱手秉报:“主公,白道长到了。”
“比想象中快了很多啊。”我下意识抬头去看太阳。
“贫道算到主公肯定有事。”白发道士缓缓走进大厅,朝厅中诸人团团一揖,“贫道白发,见过诸位先生。”
“客气。”王烈等人随手还了一礼。
“自己坐。”我朝太史慈身边一指,“让你算算天灾人祸应该也没问题吧?”
他盘腿坐下,抬头问道:“天灾人祸?”
杜畿替我说道:“不知可否劳烦道长算一算今年粮食能否丰收?”
“洛阳这里?”白发伸出食指,朝地下点了一点。
“呃,”杜畿迟疑了片刻,“最好能包括整个司隶。”
“司隶……”道人挠了挠鬓发,“是……哪一块地方?”
“白道长是西域人,不了解我大汉的地理。”陈到从墙角捡起了教鞭,在地图上划了一圈,“道长,西起三辅,东到河南尹,中部弘农,再有北面的河东与河内,便是司隶全境。”
“哦,”白发颔首表示清楚,“这司隶全境已经尽归主公所有了啊。”
“不错。”杜畿道,“能不能算得到?”
“很简单。”妖道双手交叠,十指捏了个略有奇怪的手诀,闭目冥想起来。
我学着他的手势尝试着感受未知的大自然,却什么也没有体会到。
“今年本应是丰年,”他睁开了双眼,“但是东南、东北都有人祸,恐怕会有所减损。”
“东南……就是河南尹东南,”太史慈沉吟着,“东北,就是河内吧……”
“河内紧邻河北战局,当然有人祸。”程昱冷冷地说道。
“这位先生这么说当然也不错。”白发倒没不满,反而怔怔地盯着他。
“怎么?”程昱被一个外国男人这么看,饶是一把年纪饱经风霜,也有些不太自在,“老夫身上有何不妥?”
“哦,贫道有个建议,希望先生能够听得进去。”白发收回目光,一脸的诚恳。
对方露出如此人畜无害的表情,程昱也只好答应:“请讲。”
“贫道从先生面相判断,先生身体康健,只是肝脏略有亏损,不过发现得早,只要平日注意,饮食上加以调理,即可无碍。”白毛讲得自己是个大夫一样,“如果先生平日少些动怒,效果更佳。”
程昱眉毛一挑,毫无征兆地哈哈大笑起来。
“保持好心情当然更好。”白毛又补充了一句。
“主公,”程昱笑完之后又转向了我,“这位道人很不错,恭喜。”
“你又恭喜我?”我很欣慰,“上次先生恭喜我,是因为我得到了太史子义,看来,白毛你的重要性不低于子义呵。”
“贫道只是个卖弄口舌之徒,岂敢与太史将军相提并论。”妖道倒是出乎意料的谦虚。
“这话也不尽然,”贾诩呵呵笑道,“两位各有所长,岂有高低之分?”
“文和先生此言大善!”我抚掌道,“白毛你可是我用一国换回来的,不必妄自菲薄。”
“是。”他微微低头。
我忽然反应了过来:“各位……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