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先生,我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你的脚步!”我也吃了一惊。
贾诩伸了个懒腰,从树下的躺椅上站起:“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脚步声啊。”
我笑着扶了他一把:“你刚才同意了这个提议?”
“完全可行,”贾诩活动着肩膀,“最早我们建议据河而守,是因为大河以北我们并无根基。现在吕布已占据两郡,且与袁绍的先锋部队多次交战,双方形成拉锯战之势,这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将赵国或者魏郡变为和袁绍大战的主战场嘛!”
“你说主战场?”我一怔。
“用你两万精锐骑兵,配合吕布部队,将袁绍南征的主力大军消灭……”他给我构画出一个巨大的场景,然后捋须看我,“三万对五万,你觉得有胜算吗?”
我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压力不大。”
“这么说……将军是同意了在下的计策?”戏君眉开眼笑。
“初步同意吧,”我还没拍大腿决定,“明天我要召开核心会议,你来参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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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二日,晨。
核心文武齐聚一堂。
在和我讨论过之后,贾诩宣布了今日会议最主要的议题。
“我不赞成。”王烈和程昱同时表示反对。
程昱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烈缓声道:“我军自西域长途奔袭而来,又在河北与吕布大战,近日更新募士卒三万余人,可谓疲敝之师,将士军心未聚,部队战力未成,此时还要渡河与以逸待劳准备充分的袁绍部队作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以卵击石?”我笑了笑,“仲德先生也是这个理由?”
“以卵击石倒不至于,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程昱道,“我也赞同彦方兄所说,我军此时军心未聚,战斗力也未达到巅峰,许多士兵刚刚配备上战马,部队之间默契远未形成,更有近万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如此冒然上阵,实在不智。”
“何况,这如果是一场大战的话……粮草又怎么运输?”卫觊的神情也表达了他的态度。
我咳嗽了一声:“先说新兵的问题,基本上各营都扩充了一千人马,占全营的四分之一,这个比例的新兵不算太多,新兵问题主要集中在伯安和文远两营,所以,你们二人就留在洛阳吧。”
“其实……”高顺闷声道,“顺这一千人也可以上阵。”
“不用说了,”我摆摆手,“再说粮草问题,吕布粮草的多少我们并不清楚,但我们既然要渡河北上,肯定要先选择地方囤积一部分军粮,我看,孙文你就带人先渡河去勘测一下地形吧,主要在河内北部和魏郡之间,没问题吧?”
他果断点头:“没问题。”作为追随我多年的老旅长,孙文的能力还是可以信赖的。
“安抚军心民心之事,彦方先生多操心,筹措粮草一事,仲德先生主抓,运送粮草之事,则由文和先生负责,河南一切军政要事,几位先生就费心了。”我朝他们点了点头,又道,“快马传令褚燕,让他先渡河北上河东,与徐晃汇合,提防曹操进犯,嘱咐二人以防守河东为第一,不要轻举妄动……顺道也提醒三辅邴原,让他也提高警惕,注意防备吧;同时给太史慈传令,嘱咐其随机应变,如有需要,随时发兵支援。”
我顿了一顿,看卫觊下笔如飞地记录着。
“再传令河内,让李典、拓拔野与吕布取得联系,表达清楚我们的意思,拓拔野可作为机动部队适当对吕布予以支援;吕布若急需粮草,河内郡可先救济一些。”
“主公,”卫觊一边记录一边提问,“之前曾经让李太守将粮草向洛阳南运……”
我一挥手:“前令作废,不过说起来……我到现在还没看到李典运来的一颗粮食……”
韩暨急忙拱手道:“前日,李太守刚刚送来了十车河内府库中的钱货,属下正在加紧清点。”
“钱货?”我眉开眼笑。
贾诩笑道:“到底是李曼成,深知公子的脾气。”
“伯虎、承业、兴霸,”我点了秦阵、杨奉和甘宁的名,“你三人此次随我出征,这几日就不要过于操练,以整备兵器甲戈为主。”
秦阵摩拳擦掌,已是满面红光:“待我割了袁绍老贼的狗头,送给主公当球踢!”
杨奉与甘宁都是重重点头,但气息都稍稍有些急促。
“在这里我们约个大概的时限,”我最后说道,“五日之内,第一批粮草要运出洛阳城,十日之内,我亲自率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