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起审。”
吴铭军帽都不戴就和杨祖珍赶往审讯室。
三小时后,审讯结果终于出来了,令所有参与审讯的军人极为震惊,这两个游方和尚中的一个是中原大战期间震惊全国的“徐州大劫案”的幕后主凶,名叫胡相邦,真实身份是原西北军**第七旅上校团长,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十二期肄业生;另一个到现在仍不开口的死硬和尚身份更令人震惊,他名字叫利源晋三,与胡相邦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时期的同窗,来到中国已经八年之久。
当下吴铭不敢怠慢,拉上迷迷糊糊的周文彦,匆匆赶往司令部办公室。
方佑淳听完汇报大惊失色,直接一个电话打给鲁忠修那里,放下电话就命令吴铭和周文彦务必严格保密,并下达立刻召见所有审讯人员强调保密纪律的命令,最后命令吴铭带上一个警卫排,押送已招供的胡相邦,火速赶往正觉寺搜查证据。
黄昏时分,吴铭带着浑身尘土和汗水回到方佑淳的办公室,发现专员鲁忠修和一位年约四十身材瘦小的陌生官员也在座。
三人看到吴铭都是满脸的欣赏,听完吴铭简明扼要的汇报,再查看从崭新公文包中拿出来的诸多信件、地图、军用指南针等证物,脸色又变得异常凝重。
方佑淳向吴铭介绍道:“这位是军委会特派员赵翰章科长,从现在开始,此案连同两名人犯交由赵科长接管,你和调查组所有成员,以及参与此案的所有官兵,必须牢牢记住保密条例。”
“是!”
吴铭大声回答,心想我还求之不得呢,这年头只要惹上日本人,以国民政府那批软骨头官员的尿性,注定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何况这一突发情况的出现,远远地超出他的权限范围,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中尉副官有资格管的。
一直不动声色的赵翰章和蔼笑道:“吴副官,这次你为党国立下大功了,我们暂时撇开这个利源晋三,只说那个胡相邦,此人在蒋委员长指挥的中原讨逆期间,趁我军主力离开徐州北上作战之机,纠集隐藏在徐州的西北叛军和流氓恶霸数百人,纵火烧毁我军需仓库和多处民宅,杀死我军将士和支持我军的徐州士绅百余人,劫走大量军资、钱财和珍贵的药品器械,战后,我中央军委会要将其缉拿法办,但调查结果显示,此人已死于此后的洛阳之战,没想到此人竟摇身一变成了和尚,还勾结外敌隐匿在四省通衢的咽喉要害之地。吴副官,现在你知道你立下的功绩有多大了吧?”
吴铭连忙立正敬礼:“谢谢赵科长的鼓励!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在鲁专员和方司令英明领导下,联合调查组全体同仁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尽到一个军人的义务,不敢贪功!”
“哦?哈哈……”
赵科长非常开心,鲁忠修和方佑淳也笑了起来,对吴铭这个诚实能干却又知道进退的下属非常满意。
方佑淳低声询问赵翰章和鲁忠修几句,转向吴铭,关切地吩咐:“这些证据留在这儿,你现在就去和赵科长派来的几位同志做好交接,完了赶紧回去睡一觉,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是!”
吴铭敬了个礼,再向鲁忠修和赵翰章敬礼,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
方佑淳三人重新坐下,鲁忠修笑了笑率先说道:“从目前获得的结果看,正觉寺劫案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重大,虽然九人遇害,被劫走约为两万元的现金和一批古董字画,两万三千多亩寺院田产等契约也付之一炬,但与胡相邦和利源晋三的归案相比,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以吴副官他们的敬业和能力,估计再有十天时间就能顺利结案,我也就了却一桩心事了,可喜可贺啊!”
方佑淳点点头表示同意,赵翰章摘下眼镜,掏出手绢,一边擦一边感慨:“是啊!可以说,胡相邦一案的发现是个意外之喜,但这个意外之喜正如刚才吴副官所说的一样,是鲁兄和方老弟英明领导的结果!估计蒋委员长接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的,军委会的嘉奖也会很快下来!对了,吴副官是不是党员啊?”
“还不是,但前一段时间他问过我申请入党的程序问题。”方佑淳撒了个谎,实际情况是他劝吴铭入党,吴铭却不屑一顾。
赵翰章哪里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频频点头,不断地夸奖吴铭有追求有立场,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鲁忠修也非常高兴,建议方佑淳一定要把吴铭这样的优秀青年当成重点对象来对待,多给他加些担子,磨练磨练就能成才。方佑淳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吴铭的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