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第五、第六两天,吴铭率领的三百弟兄担当起“赤军”的角色,严格按照指挥部的要求设立阵地,按预定线路展开穿插袭击,每天都进行三次以上,每一次都被模拟主力部队的中央警卫一团一个营的兵力打得难以招架。
虽然演习所有的子弹都是教练弹,手榴弹也是没有弹片的低烈度训练弹,但是吴铭和他的弟兄们每天都熏得像个炭头似的,不但深感别扭,也非常憋屈,无奈规矩就是这样,必须无条件遵守,积极配合“围剿部队”各种新战术的运用。
第七天终于能够休息一天,扮演了两天“赤军”被“中央军围剿大军主力”轮番虐待的吴铭本就一肚子气,中午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喝下一瓶酒,蹲在竹子水管前端洗了个澡便坐在帐篷前新打造的圆木大桌旁默默吸烟,苦苦思索该如何说动陈诚,想办法来一次不需要提前安排的对抗演练,也好让每天都被轮番“击溃”好几次的弟兄们出口怨气修真纨绔全文阅读。
不远的周围,满腹牢骚的弟兄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是懒洋洋地摇动用竹壳制作的简易扇子,就是鼓噪不止大声骂娘,终于把吴铭的火气给点燃了。
吴铭钻进帐篷,拿出纸笔,沉思片刻埋头疾书,很快写出一份四页纸的对抗演练方案,完了扔给边上的戴子冉让他参详参详,要是没问题就骑马到指挥部给郭忏将军送去。
戴子冉看完惊愕不已:“按照这几天对手的表现来看,要是把战场扩大到你说的五倍,我们两个连打他一个营完全没问题,至少不会输,如果像你说的任意偷袭不设限制的话,十有**我们会赢……可是老大,这么一来恐怕与上面的要求有出入,别的不说,你就不怕得罪中央警卫团那些人啊?”
“怕个屁啊老子又不是他们中央军系统的,还怕得罪那群眼高手低的孙子?这几天的鸟气受够了,你看看我们对手修建的那些工事和堡垒,都他娘的华而不实,纯粹是浪费钱,还有那些狗屁的新战术,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想出来的,如此演练根本没什么作用,非好好教训丨他们一顿出出鸟气不可,大不了待上半个月拍拍屁股回家”吴铭是真生气了,否则不会一口气爆出这么多粗口话。
其实戴子冉也是一肚子气,不仅没有规劝吴铭冷静,自己反倒被吴铭煽起满肚子火,当下不再说话,麻利地整理好吴铭的新计划,跑到边上林子里牵马出来,翻身上马,独自前往海会寺的指挥部。
太阳偏西,准备加菜的弟兄们看到戴子冉还没回来,都担忧地议论说此事恐怕黄了,唯有躺在吊床上挥动竹壳扇的吴铭一点儿也不着急,如果戴子冉很快回来他恐怕着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说明自己的申请报告和作战计划已经引起了指挥部的重视,所以才会留下戴子冉详细询问和印证。
果然,太阳下山没多久,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满脸兴奋的戴子冉入营之后,没等马停稳就飞身而下,跑到吴铭面前哈哈大笑:“铭哥,陈诚将军和郭忏将军他们答应了”
吴铭白他一眼,继续摇着扇子:“情理之中,有什么好兴奋的?”
戴子冉又是一笑:“你猜我们的下一个对手是谁?”
“是谁都一样。”吴铭还是懒洋洋的样子。
戴子冉急了:“是驻扎星子县城的中央警卫二团一营”
吴铭的手握着扇子停在半空,猛然翻身天跳到地上,对已经围拢过来的弟兄们哈哈一笑,随即大声说道:
“苍天有眼啊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弟兄们,下次的对手是从来到这儿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们,三天才送来一次粮食和青菜、不但没什么肉而且连油盐都短斤少两的警卫二团,大家说,怎么对付他们?”
“揍他——”
众弟兄齐声大吼,吴铭哈哈大笑,刚要发表一轮鼓动演说,就听营外的公路上传来汽车声。
吴铭转头望去,哨兵已匆匆跑到吴铭面前报告:“报告团长,有两辆小汽车拐进来了,看车牌是军委会的。”
吴铭示意他放行,转向戴子冉问道:“谁会来?”
戴子冉突然拍拍脑门:“一高兴就忘了,陈诚将军说要过来和你深入探讨,其中有些细节我也说不清楚,但总体上已经通过。”
吴铭恼火不已:“嘛逼的戴子冉,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忘了,要是真打仗怎么办?弟兄们都跟着你受罪啊知不知道?”
戴子冉郁闷不已,吴铭来不及多说立刻下令集合,从树杈上摘下军帽套在脑袋上,完了整整军容扎进腰带,迈开严整的步伐向缓缓开进来的两辆汽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