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愁眉不展,捋了捋胡子,“所以,为父准备明日找了汪公一起去一趟永宁候府,看看他们有何解决之道?而你,这几日,记得谁人府上也莫要去了,好好在家待着养病!”
真真是个好父亲!不想着如何为自己洗脱坏名声,只着急女儿上不了贵人的床。养病?养的什么病?是不是如若明日永宁候府不认账,她便会得了急病,一命呜呼,从此消失在众人眼里了?
果然,那沈沐和祖母都没有对上她的眸子,而是各自对望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父亲糊涂!”沈默云的心一沉,再次对这个家失望至极。果然,这世上,能倚靠的,便只有她自己啊!
不过,她可不会叫沈沐如此低贱地将她卖了!
“此等谣言,受害的可不止我沈家。一来,那世子还未成亲,必定不会先纳妾膈应未来的侯夫人;二来,父亲如若上门,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坐实了这谣言。惹怒了崔家倒是小事,只怕会惹恼了皇家!”
“皇家?云儿是说,会惹恼了崔世子的表姐那嘉靖公主?
“父亲又错了!”这个父亲,白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政治灵敏性都没有!难怪只能靠着女人和亲家往上爬了。
“敢问父亲,崔奕横除了世子身份还有何身份?”
“正四品平虏中郎将!”
“好!敢问父亲!他堂堂一个圣上亲封的当朝四品武将不戎边驱敌,在疆场奋勇杀敌,却儿女情长,与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子私定终身,私相授受,屡屡幽会,这打的是谁人的脸?丢的是何人的颜面?失的是谁人的名声?”
“云儿是说——皇上?”
“父亲英明!崔将军代表着抗胡英雄,代表着郭家军,代表着北境战士,代表着国家颜面,民族荣辱!除了上面那位想动手,其他人想要坏他的名声,只怕……难如登天!”
沈默云这番话叫沈沐目瞪口呆,卢氏久居内宅,对政事几不过问,她想不到是正常的。可沈沐怎么也想不到,这番话居然出自自己不到十四岁的女儿之口!这不由叫他对这女儿再一次刮目相看,重新审视起来……
“云儿所言甚有道理!为父差点莽撞了!”
沈沐此刻想起来的确有些后怕,他刚刚如果一冲动,真的去了永宁候府要说法,便是承认了这桩糟心事。到时候,万一惹了上头雷霆震怒,不要说乌纱帽,只怕项上人头都难保啊!想到这里,他心惊后怕不已,连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不过,我若是父亲,还是好好将此事彻查一番!这件谣言,虽然阴狠毒辣,却只顾及了前头利益,却没有思量后边隐患,显然做的并不高明。只怕多半出自内宅妇人之手!且摆明了是冲着我沈府或者我沈默云而来,可女儿刚刚回京,自认并未得罪过外头人。
崔世子马车之事父亲前日刚与我问过,这边便出了事。只怕这谣言是从我沈府扩散!
女儿言尽于此,是否彻查,如何决断,全凭父亲做主!女儿先行告退!”
沈默云说完,便行了一礼,头也不回便回了西暖阁!她倒不信,自己这番话抛出去,他这父亲还能坐得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