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刀剑伤痕未必不是他的将军世子虚名外的另一种荣誉!
沈默云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或许要比这个尊贵的世子更幸运些!至少她在母亲的庇佑下,在农庄还谋得了四年的安定生活!
她可以想象一个黄口小儿靠一己之力演变成一位手握大权的将军在沙场究竟要吃多少苦,要经历多少次生死考验……
她的心一下便柔软了几分,甚至有些心疼这个男子的过往。
她手中的动作也跟着不由放轻柔了许多。
清洗完伤口,她便要拿了药粉给他上药。
他饶有兴趣看着她。
坐着应该怎样上药?
沈默云也有些犹豫,可她总不能开口叫他去在美人榻上躺下了吧?
太怪异了!她说不出口!
于是,她拿了药粉咬牙轻轻一抖,不出意料地那药粉便撒得他满腹都是。
她的愧疚心正起,他便不客气地戏谑起来:
“好歹本将军还是沈小姐的救命恩人!你便是这般连泼带潵给恩人上药吗?连手指都不肯触碰我一下?你这人情还得未免太没诚意!”
是的!这个女子一直与他保留了几分距离,从开始剪袖子。洗伤口,包扎,到此刻上药,虽然都是要相互接触的活。可她偏偏连指腹都没触到自己半分!崔奕横一想到此处,再回想到刚刚她反复使劲拿帕子洗嘴唇的过程,他不由开始怀疑这个女子莫不是真的对自己很反感!
一丝小小的挫败感难免在他心头蔓延开来,于是,他这才这般孩子气地来了一句。
而沈默云也气苦开来,不是她不愿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做这点小事。只是自己到底是个姑娘家,男女有别,此时私下见面已是不妥,这上药过程更是有悖于礼教,她得要顾及名声,她以后还要嫁人的!不管怎样,此刻还是稍微避嫌的好!
一边是礼,一边是义,这个崔奕横,这是逼自己呢!
她好不容易微微退浅的面色再次变得鲜红,只能咬牙默默用帕子包着手指重新蘸了药粉给他的伤口细细涂抹起来……
他的肌肉竟是这般结实,这般健壮,擦上去竟是硬得像石块!她有些好奇!
他的体温比她想象的还要滚烫,还要灼人,触上去竟是像个火球!她冰凉的手忍不住想上去驱个寒!
她的脸再次滚烫起来,她不敢将眼睛扫他的上身,只能强迫着自己将注意力放到他的伤口上。
“你今日去陈府了?”他忍住身体上麻痒的异样触感和微微升起的腹中小火苗,却是咽了口口水,声音沙哑地打破了这尴尬的暧昧。
“是!”她不由大舒了口气。
“婚约可取消了?”
“还未有消息,不过,大概有……六七成把握。”
“嗯!若是不能成,你来找我,我帮你想法子!”
“好!”
沈默云胡乱答应完,才猛然思量到那厮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