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也如平常一样,侯夫人再次挡到了他的身前,一连向他使了好几个眼色,示意他噤声。
侯夫人一看见儿子气急败坏,连脸都青了,胸中也是怒海翻腾,心疼得难以名状。
“你这孩子,快出去!男子不得入产房,娘不是说了吗?这里血气未散,是要沾霉运的!”
“娘!”卢二指着地上吼了出来,“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
侯夫人咬口无言。
她很清楚,儿子指的是媳妇,而不是那具尸体……
是啊!若这贱人的到来还算不倒霉,他们还真不知这个“霉”字该用在何处!
事实是,他们一行人早来了!
他们是看着汪祥进的屋子!屋里这一对贱人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全都通过他们的眼和耳直达心底。
那些不可思议的事实如波涛骇浪般将他们拍得七晕八素,分不清东西南北,若不是为了看看他们的底线在何处,若不是为了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秘密,他们早就破门而入了!
侯夫人早就快抓狂了!
儿子不能忍,她何尝能忍!
这个贱人,浑身上下都是戏。到了此时此刻,还在淋漓尽致地表演。他家娶的,不是媳妇,而是毒妇,毒蛇,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可她侯府到底是勋贵!
他们家再怎么没落,那也是大周朝开国头一批的体面大族!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些个贱人将乱七八糟的屎盆子,绿帽子都来往他们头上扣了?
这是颜面,是一口气!再加上儿子所受的苦,他们侯府所遭的骗,真真是不能忍!
侯夫人定了定神,拍了拍儿子,一脸坚定:“你媳妇受了惊吓!你先别开口!这事总得先弄清楚了再说。”
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还有什么诡计。
在侯夫人的示意下,汪玉婷被扶了起来,搀到了床边。
“胡妈妈,去报官吧!”
汪玉婷一下上去挡住了那婆子,“母亲,不能报官!”
“怎么不能报官?”
“您一报官,这不是影响咱们侯府的声誉吗?偌大一个侯府,连个小贼都防不住,这不是叫人笑话?”
汪玉婷只顾着演戏,完全忽视了侯夫人眼中越发深重的漩涡。
呵呵,这个贱人,分明是自己害怕失了名誉和名节,害怕被追究责任,害怕被官府查出这死者的身份,牵扯出一地不堪,却说得大义凛然,全然在为侯府考虑,还真是个实至名归的二少奶奶!
“而且……”汪玉婷犹犹豫豫,眉头打成了结,似乎还有什么不可言表的苦衷。
“而且什么?”
“而且,其实这个不是单纯的盗匪!”
“你究竟什么意思?”
汪玉婷手指散落一地的簪子和耳坠。
“这个贼,他一进屋子就说,他不要金银,不要钱财!只要一样!”
汪玉婷一脸忠诚。
“他说他只要我的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