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甩了个得意的眼神给沈默云,手指崔春霖那些拿了长刀耀武扬威,虚张声势的侍卫,毫不留情面地骂了起来。既然是来撑腰的,这个架势自然要摆足了。
正如崔春霖所言,他们这些老牌勋贵日渐式微,永宁侯府尚能通过郑家抓住恒亲王,而他们家,此刻能搭上的亲友里,最炽手可热的,可就只剩这位横空出世的郡主了!所以,即便是得罪人,她也必须要做!
侯夫人上前一巴掌拍上了崔家师爷的脑袋。
“你看看!成何体统!在家门口闹,你们自己不要脸,也得顾着别的勋贵,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就是你们这些下贱货,胡乱教唆主子,才会闹出笑话来!看看你们,把整条路都快堵上了,百姓就不是人?敢情过个街还得因为你们家绕条路?……”
卢国候夫人这么一说,百姓们顿时被煽动了,连连应声附和起来。
老太太一个嗤笑。“瞧瞧你家这门风!一个两个武力这般出众却只能窝里横!对着妇孺喊打喊杀的,还当真是引人瞩目!哎!老身说句玩笑话,比起世子你这老子可差远了!”
崔春霖怒火中烧。这都说的什么屁话!怎么扯到“百姓不是人”,“不如世子”,“不要脸”身上去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帮牙尖嘴利的泼妇,句句都如刀子直戳他的心窝。
“老夫人,您也不差!多少年前您就是哪里势高就往哪里赶!真不想,现如今家中扶不上台面,开始要往异姓的远亲身上靠了!到底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崔春霖斜了眼老太婆,骂人谁不会。
“所以咱们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见不得谁比谁高贵!您年纪也大了,这会儿日头足,赶紧回府休息吧!万一有点什么,咱们侯府可担待不起!”
卢国候夫人扶了扶鬓,面色丝毫不改。这么会功夫,老太太听身后姚黄三言两语一概括,已经基本明白了她们传话找自己来的用意。
“别啊!永宁侯您的脸还真是……”老太太围着崔春霖打起了转。
“还真是又大!又圆!又丑!关键是,那脸皮还真是厚!你可千万别拿我们府和您府上比!咱们卢国候府比不了!甘拜下风!头一条,我家侯爷可十几年下来都没趁着儿子不在往媳妇屋里钻的!”老太太上下打量崔春霖,满脸都是鄙夷。“更何况还是儿子儿媳新婚第二日!”
百姓们再次爆笑,人群里的猜测又多了一条:永宁侯好色,想扒灰!
“老太太慎言!本侯只是带人去抓贼!”
“是是是!抓贼!”卢国候夫人竟也是个牙尖嘴利的。“这天底下素来都是贼喊捉贼的!永宁侯绝对是非黑白分明,就这一条,咱们府上也比不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崔春霖暴跳如雷。他感觉又被戳中痛处了。
“这话别挑明了吧!难听!至少,我们家世子妃的嫁妆可不用往外挪!”
“敢情是我逼着我家儿媳将嫁妆往外送吗?她要挪我有什么法子!我这可是一直在阻……”
“这话可是你说的!没错!就是你!若不是你逼迫我家云儿,她何至于将这些昨日才风光抬进府的嫁妆又在运出府?她是闲的慌吗?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老太太直接喝住了崔春霖。
“媳妇!”卢国候夫人拉了自家的世子妃,“媳妇我问你。你嫁进卢国候府多少年了?多少抬嫁妆?都放在何处了?钥匙在何处?有人碰过没?此刻还剩了多少?家里可有其他主子进过你库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