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默云的攻击依旧在耳边炸开。
“我知道,这柄扇子贵重,尤其是这扇坠子,宝石多,又是外藩公主陪嫁,连制作工艺都已绝了,既是古董也是宝物,能值大价钱!侯爷喜欢也是人之常情!可这满京城都……”
“你胡说八道!本侯没有!本侯根本没有拿过!鬼知道这扇坠子从哪儿滚出来的?沈默云,你竟敢栽赃我!”
沈默云一脸痛心地摇头。
“您是长辈,这事我原本不欲与您计较!您怎么闹,怎么看不上我,怎么不尊重我,怎么打砸,偷拿,我都想着家丑不外扬!可此时此刻,众目睽睽,您还是这般不知收敛,这也不是大事,但我不能再给您兜着了!
人证物证,没人瞧见就算了!可此刻一切到了台面上,我若依旧委曲求全,便成了我在撒谎,成了我对圣上和太后娘娘不敬了!这大不敬之罪,恕儿媳担不下!如此,儿媳只能不孝了!
儿媳劝您一句,除却刚刚,在玉笙楼时便有大半个侯府的奴才都瞧见是你抢走了我这扇坠,您再这么抵赖下去丢的还是侯府的颜面!侯爷若是不服,待一会儿官兵到了定会细细审问,一切自有分晓!”
人群里本就站了不少侯府下人,这会儿面对质疑,个个吞吞吐吐,一脸难言,却没一人为崔春霖说上几句。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些下人不是不知道或不想说,是没法说,是没法当面议论主子。所以,郡主说的都是真的!
崔春霖继续发懵!什么?
侯府下人都被沈默云策反了?自己没做过,这些下人怎么没有一个为自己说话的?
他抓狂地拖出一个扫地嬷嬷,“你说!告诉他们,本侯还回去的是完整的扇子,根本没有拿扇坠子!”
“奴婢……奴婢没瞧见!”
“混账!你是谁的奴才!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沈默云给你银子了,你才帮着她说话?她给了你多少?你若能指证她,本侯给你三倍!若不然,老子一会儿就把你全家发卖出去!”
那婆子吓惨了,一下跪地扑通扑通连磕起了头。
“侯爷饶命!饶命啊!侯爷,您饶了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婆子心中叫苦,永宁侯脑子坏了吗?都看见是从他袖子里飞出来的扇坠子,他现在叫自己做假供,那不是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一会儿官兵来了,自己当众胡说八道,会不会被抓进牢里?她可没胆子胡言!怎么办?怎么说?
“奴婢真没瞧清啊!侯爷,会不会是您归还扇子时,那扇坠子自己不小心滚到了您的袖子里,您自己并不知?这就是个误会是不是?”这是那婆子暂时想到的最好说辞了。
“你放屁!”崔春霖一把掐住那婆子的喉。“你个贱奴!白眼狼!老子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还是死了算了!”……
在惊呼中,崔春霖被拉开了。
他在暴怒中不小心又多了一条罪名。
这一次又是众目睽睽:威逼利诱,恐吓奴才在先,当众行凶在后!
在所有人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确凿,事实是那般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