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所言毫无道理!那几条狼狗是能巡味找物不错,可却只局限于我的脂粉味。我妆奁箱里的首饰,最近佩戴过的饰物,我亲自封存的金条尚留有脂粉气,可那些失踪的字画古玩古本,猎犬又怎能寻到?您这论证,可半点支撑都没有!况且,听说兵马司侍卫带着猎犬可只进了您郑家前院!”
面对着郑老夫人几欲吃人的可怕眼神,沈默云瞪眼顶了过去,就挑拨了!怎么样?你有办法自证清白?连女婿都不信你,在场还有谁能站在你一边?
真没想到今日这出戏不但引得崔春霖与郑秀英感情有了裂缝,还令其对郑家也生出了嫌隙。
沈默云忍不住上前一步,“老夫人,您那后院,当时他们若进得去,那绝对一找一个准!您也就不可能这么干干净净站在这里,让侯爷一人收拾烂摊子了!”
她不但要挑拨,还要光明正大,一脸笃定地栽赃!你奈我何?
永宁候声泪俱下磕着头,“母亲,世子妃有一条说的极是!一家人,还是得同舟共济!您若拿了那些东西,最好还是拿出来!您即使没拿,也请帮女婿一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你们……好,好,敢情我不拿银子出来就是见死不救?”郑老夫人差点一口老血就飚出来。
皇上哼笑了两声,吓得老太太赶紧跪了下来,连喊冤枉。
“行了!老夫人请起吧!正如永宁候所言,你与他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既然永宁候拿不出那银子,那你借也好,赞助也罢,你就帮他一把!这是你的家务事,朕也就不插手了!你二人好好商量一番,这银子怎么个给法,然后凑出两万两银子交到世子妃手上。期限么,就三日吧!”皇帝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很高明!
沈默云再次对皇帝刮目相看!他只给了个总数,定了个论调,施展了威压,却不曾做半点规划!半点没有得罪人,却还能坐等狗咬狗!
今日出了御书房,郑崔两家即便不至于为这赔偿反目,可一番争执却是难免。这狠狠的一刀,关乎双方实际利益,谁能轻易吃这个哑巴亏!关键他们心底里都认定了对方不厚道,必定不会轻易相信对方。隔阂已起,这两家将来的合作也很难如过去一般无间地继续下去!
老太太匍匐拜下,多说无益,事到如今,她只能应了,不得不应。
沈默云瞥了眼始终坐在远处喝茶的恒亲王,他只冷眼瞧着,既不反对,也不出声,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此刻,陈老爷子在皇帝示意下写起了赔偿文书。
“陈阁老且慢!”沈默云开口了。
她在众人的诧异中跪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