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抖着手把拉链拉开,扫了一眼里面那个滴答作响的小玩意儿,扔掉手里的铁锹,飞快的爬出树坑,一边喊了句,“是炸|弹!”一边拖着离他最近的盛夏死命的往前跑,跑出几步之后,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扑倒在地。
霍东晖反应也快,紧跟着他们跑出几步,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头扑倒在地。
丁浩成反应稍慢了一拍,他身体又笨重,刚爬出大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猛然从身后撞了过来,像一双大手在他背后重重一推,直推得他向前飞了出去。
下一秒,身后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同一时间,盛河川的私人律师周博恒坐在盛河川的面前,逐条分析他可能会面临的起诉,以及警方掌握的证据。
盛河川心不在焉的打断了周律师,“盛家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周律师愣了一下,小心的问他,“盛先生指的是?”
“盛家的消息,”盛河川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尤其是盛夏这几天的动静。”
周律师的神色就有些迟疑,他的专职工作是找线索打官司,搞情报工作不大在行。他想了想,把来之前听说的那些消息挑挑拣拣的告诉他,“盛世拆分,很多手续还没办完。董事会内部也不太平,盛夏现在压力很大。”
盛河川脸上露出微笑来,压力大算什么,要是盛夏的压力不大,那他做的事情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还有什么?”
周律师努力回忆,为难的摇头,“应该……就这些。”
盛河川心里稍稍有些失望,“这小子倒是比以前更有耐性了。居然真的放着丁浩成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
周律师听到丁浩成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丁浩成知道不少事情,就这么放出去,我总觉得……”
“不碍事。”盛河川摆摆手,“我心里有数。”
周律师就不好说什么了,作为盛河川的私人律师,盛河川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偶尔也会出出主意,但是他掺和的很少。盛河川身边这几个人他也看的清楚,严桥是个办实事的,可惜跟盛河川不交心,盛河川也不能放心用他;于光伟最好使唤,给钱就能用,但是一旦局势发生变化,最先跑路的肯定也是他;至于丁浩成,按理说丁浩成是这几个当中最有心计的,做事说话都圆滑。这样的人按理说最会未雨绸缪,会早早替自己做打算。但他却又一路跟着盛河川,甚至说了要偷渡去日本他也跟着……
这就让周博恒看不透了。
正思索着,就听盛河川嘱咐他,“案子的进度,能拖就拖。目前我还是呆在这里最安全,也最便宜。”
周律师琢磨着这一定是盛河川又在盛家那边使了坏,要躲在一个安全地方把自己摘出去的意思。便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盛河川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
周博恒知道这位主子脾气不好,素来说一不二,连忙收拾东西。刚站起来,就听盛河川说:“嗳,等等,你刚才说他们那边有两名人证,怎么回事?”
“是这样,”周律师忙又坐下,“两名人证我就简称甲乙吧。甲是给汽车刹车动手脚的人,这个人是于光伟找来的,据说手艺好,嘴巴紧。这个当时他也跟你报备过。”他小心的觑一眼盛河川,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便继续说道:“乙是甲同租一室的室友。这个人在五金厂工作,跟甲关系很好,有一次大概是一起吃饭,听甲说起了这件事。盛家也不知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居然把他们找到了。”
盛河川在心里骂了一句废物,“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
周律师说:“盛家先找到了乙,乙现在在南方工作,生活上比较稳定,不想再掺和这些事情,所以拒绝出庭作证。盛家那边也正在做他的工作。至于甲……”他停顿了一下,“这人可能已经不在了。”
盛河川挑眉,“哦?”
周律师说:“盛家也在找这个人。但是据我们调查到的情况来看,这人回山西老家之后,一直在亲戚的煤矿上工作。三年前煤矿出事故,这个人被困在井下没救上来。后来的救援中也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不会是假死脱身吧?”盛河川怀疑的问。
“这个……”周律师是正常人的思维,暂时还没想到这一层。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踌躇,“不会这么巧吧?”
盛河川不置可否,“接着查。”
周律师点头答应。
盛河川脸上露出笑容,他们查不着的人,盛夏不见得就能查着。再退一步讲,甲真的死在井下的话,也是对他这一方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