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办公室的长桌上摆放着不少的东西,就是这次顾茗想要看的新货,引得顾茗伸着脖子看了好几眼。
“你来得正好,快来瞧瞧这些东西,看看有没有中意的。”郑老板十分的善解人意,看到顾茗那样子,立马就开口道。
王教授也跟着笑道:“赶快看看,趁着他还没有摆出去,要是又看中的就直接拿下来,相信老郑一定会给你个优惠价。”
“老王你可真是够可以的。”郑老板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直道自己交友不慎。
王教授丝毫不理会郑老板的打趣,朝着顾茗招了招手,示意顾茗赶紧上前。
顾茗今天来集宝山房就是为了长桌上的这些东西的,自然是不可能拒绝,赶紧一个跨步走到了长桌边上。
“瞧瞧这些,看看你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王教授指着长桌上的东西道。
长桌上摆着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只是看上去有些杂而已,每一个种类的东西就只有一件,品质也是参差不齐。
最先进入顾茗视线的是一个红釉的瓷瓶,这个瓶子的个头不大,也不过三十来厘米高,该瓶盘口、鹅颈、丰肩、球形腹、圈足,颈部饰弦纹四道分为两组,腹部饰弦纹两道,整器造型端庄华丽,线条柔美流畅,并没有什么花俏的纹饰,从造型看上去还算是挺朴实的。
不过这只瓶子的重点可不是造型,而是它上面的红釉,釉色艳丽,釉面较为匀净,流动自然,瓶身上的红釉在光线的照射下会出现不同的层次,这种不同的层次感可不是常见的,轻轻转动瓶身,不同的程度的红出现在眼前,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着实很吸引人。
“这只红釉瓶不错。”顾茗细细观看之后给出了这个答案,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没有上手摸过。
“看出是什么年代的了?”王教授也没有催促顾茗上手,笑着问道。
顾茗笑了笑,指了指红釉瓶的足底,开口道:“足底垂釉现象较为严重,有出窑后人工修足痕迹,这一现象也是清中晚期铜红釉器物的典型特征。”
“不错不错,看来你最近又进步了不少。”王教授听了顾茗的话,不禁眼睛一亮,看向顾茗的眼神也越发的和蔼了起来。
这种可谓是毒辣的眼力,在顾茗没有跟着薛老学习之前,那可是没有练出来的。
“这只瓶子可是开门,不难鉴定,要是换一只我可能就没有办法这么快就肯定了,怎么说也得仔细的研究一下才行。”顾茗并不自大,老老实实的对着王教授道。
“做鉴定师的,虽说不能够骄傲自大,盲目自信,可对自己也不能完全没有信心,你现在很不错了,不用那么谦虚。”王教授笑了笑,又指着红釉瓶对着顾茗道,“你上手看看。”
顾茗点点头,伸出左手摸上了眼前的红釉瓶。
左手一触碰到红釉瓶,手上立马就传来了一股热流,这股热流不算是特别的烫,却也让顾茗不由精神一振。与此同时,那种每次摸到真品会出现的那种喜悦之情也慢慢升起,心底也传来了瓷器撞击时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叮咚之声。
这种叮咚之声没有景德镇瓷器那么的清脆,相比之下稍稍沉闷了一点点,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听着心底传来的声音,顾茗就知道她手上的这只红釉瓶绝对不是出自景德镇了,声音上可是差了一截。
细长的手指轻轻在红釉瓶的瓶身上抚过,釉面细腻光滑,摸上去十分的舒服,整只瓶子胎体细密,薄厚适度,虽说算不上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也算是红釉瓶中的良品了。
“瓷器的红釉,自宋代钧窑成功烧制出铜红釉以后,各窑均有烧制,最为成功的当属景德镇窑,自元代开始,景德镇窑便尝试烧红釉,但也只是在别的釉色中添加红釉,如著名的‘青花釉里红’便是在青花器上添加铜红釉。这只红釉瓶从声音上没有景德镇瓷器所特有的清脆,也没有景德镇瓷器的一些突出特征,可见并不是景德镇所出,在价格上来说肯定是要低一些。瓶口处有一些小小的裂痕,虽说不影响大局,却也破坏了美感,因此价格上又要打一些折扣,至于具体的价格,根据现在的行情的话,估计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万。”顾茗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抬头对着王教授和郑老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