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伤者被安排在一个大病房中,陈功走进去时,三人都睡在病床上,打着吊针,从脸上就能看出,一定被打得不轻。
其中一个嘴里正骂着,“妈的,这什么破地方,现在这年代,还有车匪路霸,这里的领导都是吃屎长大的呀……”
医院的院长说三位伤者不要激动,“三位,我们上平县的领导们来看大家了。”
工作人员将水果和鲜花都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面,陈功一个一个握着手,“对不起,我作为县政府的县长,是我没有尽到职责,我请来了公安和卫生部门的领导,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得出来,你们的医疗费用我们认了,你们的精神损失、误工损失我们认了。”
三人都是年轻人,所以火气也特别大,最激动的那位说着,“提要求,好吧,把打我们的那些人全给毙了,要不我就要投诉你们县里,到网上去宣传你们这里的恶劣行为。”
陈功问院长,这三人的病情要等多久才能康复,得知两星期左右时,陈功说道,“三位,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在你们出院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待。”
三人听了暂时答应下来,告诉陈功,如果结果不理想,他们就会将此事宣传出去,而且还要状告政府。
一切的处置结果,都得将收过路费的团伙捉拿归案,定性以后才能知晓,所以陈功要求公安局迅出动警车,三天内将犯罪团伙的人员找出来。
周无为的侄子,周勇,戴着一副深度眼镜,长相老老实实,头有些长和凌乱,一副知识份子的样子,没有刚毕业大学生的轻狂,反而给人一副沉稳的感觉,不过也看得出,人有点儿内向。
这偏远地方,对于编制问题管理得很松散,所以很容易解决工作,加上县长和副县长钦点,事情几个电话就搞成了。
第二天黄勇就到县政府来报到,陈功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听到周勇的回答,嗯,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不错,可以重用。
周勇在昨晚就到了叔叔家中,周无为与他交待了很多。
周勇心中仍然回想着周无为与他说的话,“勇子,当好秘书是一门学问,眼快手快脑子转得快,以侍候领导为己任,几年的牛马工作就能换一条光明大道。陈县长是刚到上平县的领导,熟悉的人不多,更加容易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周勇一直以为,秘书就是一个很低调的,做牛做马通宵加班儿的工作,带着一份热血和坚定来到了这里。
不过令周勇意外了,因为陈功对他说的话,“周勇,你的背得打直点儿,你看你,一个年轻小伙子,搞得像个老年人一样,头弄得平头,这样精神一点儿,在秘书科里,我是县长,你是县长秘书,你就得比其他秘书威风,在外面给我挺得胸来,得有霸气。”
周勇一听,怎么这陈县长的思路不对呀,自己听说得可不是这样,在外面也得低调,否则别人去县长面前告上一状,自己的前程就不保了。
“这……”周勇欲言又止。
陈功知道,周勇的性格和资历让他不敢去高调,不过陈功的目的就是要让他高调起来,让别人知道,跟着自己的人,才有前程和底气,这样也能将自己的身份抬起来。
“周勇,做事情不要怕,要学什么,要什么材料,直接给那些局长们打电话,让他们亲自送来,你是我的秘书,你说的话,就代表我,懂吗?”陈功继续给周勇进行洗脑。
“成!陈县长,我就听您的。”周勇觉得这样的领导太的魄力了,真是很给力,心中想着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三天后,没有任何人向陈功汇报捉拿过路费团伙的事情,陈功也料到有此结果,但不要紧,因为黄海波已经说了,就这两天便能到任。
上平县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分局局长黄权,匆匆忙忙去了晋丰功的办公室。
“不好了,晋书记,我听市里的人讲,我公安局长的帽子马上就要给摘了。”黄权紧张得向晋丰功讲着。
“摘了?为什么?”晋丰功摸不着头脑,一直以来,富海市都不介入上平县的领导任免,除非在征求了自己的意见以后,这次是怎么回事儿,自己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黄权心中念着,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晋书记,您能帮我问问吗?您是知道的,如果我丢了这公安局长的位子,一个政法委书记说话还管用吗?我可是一直对您衷心耿耿。”
不用黄权说,晋丰功也知道打听了,“喂,李书记您好,我是晋丰功。我问下事情,我们这里的公安局长听说要换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晋丰功联系起了富海市委书记李修明。
“嗯、嗯,好好,知道了,感谢李书记。”晋丰功挂上了电话,李修明只告诉他,是省里的安排。
怎么回事儿,省里不是一直都不管自己这块地方的,其实晋丰功不知道,省里也是受到了京市方面的压力。
晋丰功有种不好的感觉,缓缓从口中说出,“是新桥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