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问:“方才太皇太后和皇上已经查明,是你将涂有薄荷和青橙汁的衣裳给卫常在穿,使得卫常在受惊,才致小产,你好大胆,敢如此陷害主子,谋害皇嗣。”
诗成连连叩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谋害皇嗣啊。”
苏茉儿呵斥道:“事到如今还敢狡辩,莫非把人证物证摆在你面前才肯招认不成。”
诗成只哀求道:“奴才不知嬷嬷说道薄荷汁的事。”
皇帝前两遭迫不得已因天灾之说冷落卫良莳惹她伤心,正后悔不迭,如今想着她方才小产正是柔脆之时,若再遭污蔑怕会更加伤心,因此只道:“既然苏嬷嬷已经查明,也无需再问,直接将人送去慎刑司发落罢。”
卫良莳见提及将人送去慎刑司,又想佟贵妃权重位高,到时候情景就难以把控,因此软软开口:“诗成,当初你求在我面前,要我为你哥哥在皇上面前进言,我没有答应你,你便生了埋怨,是与不是?”
她气息本弱,只因气到极处,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才一说罢,已是气息不稳,人也摇摇欲坠。
诗成这下倒被问的一愣。
皇帝迈步过去她身边,将人半扶在怀里,只觉良莳伤心欲绝,遂冲孝庄道:“皇祖母,良莳身子弱,不能牵动忧思,孙儿先将她送回去。”
孝庄微微颔首,皇帝将卫氏抱了起来,又见她一对明眸中满满都是委屈,苍白毫无血色的嘴角渐渐浮起苍冷笑意,掩不住那万种凄凉委屈,甚至渐渐转为绝望,皇帝只怕她再伤心半分,也不愿她再受折磨,冷冷向李德全留下一句话:“诗成以下犯上,谋害皇嗣,责……杖毙罢。”
良莳这才仿若委屈稍解,依在皇帝怀中,已然气若游丝。
诗成听到这话,已知死到临头,只扑上去扯住皇帝的袍角道:“皇上,皇上饶命,奴才冤枉……”
皇帝不愿再听她啰唣,给了李德全一个眼色,后者忙上前将诗成的手掰开,诗成却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哭道:“卫贵人心里一直有别人,这些年一直往宫外传递东西,那孩子是卫贵人自己打掉的呀。”
孝庄听到这话,眉心一跳,朗声喊道:“皇帝。”
皇帝立住身,却不敢不敬,只得转身去回孝庄的话:“皇祖母,这奴才定是胡乱攀咬,做不得数。”
孝庄素来也颇喜欢良莳沉静聪敏的性子,当下也只说道:“良莳是个柔弱的性子,当也做不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倒是我多心了,你送她回去好好将养着罢。”
佟贵妃心下着急万分,只手肘上被端嫔掐了一把,才极力忍住没敢再动作。
皇帝正要再迈步,只听端嫔沉静的声音缓缓响起:“皇上若果真心疼卫贵人,请暂息雷霆之怒,听嫔妾一言。”
皇帝听到这话,倒是驻了足,转身问道:“你此话何意?”
端嫔走至殿中盈盈拜倒,曼声说道:“卫妹妹受此冤屈,咱们都是心疼的,想来诗成不过一个宫女,定是背后有人主使,若这一次轻轻放过,怕那人还有后招,妹妹身子这样娇弱,又能经得起几次呢,皇上若果真为卫妹妹好,就该一查到底,否则……嫔妾倒以为皇上有包庇之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