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和汤力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既然冯拥军已经成了李芷慧的前夫,那么这中间一定还有一些别的插曲,不会就这样结束。
李芷慧继续说道:“我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呗,之后还觉得挺愧疚,所以加倍的对冯拥军好,加倍的对我公婆好,就是想要弥补自己犯过的错误,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事情根本就行不通,我这边是心存愧疚,冯拥军那边反倒是越来越放不下这件事,这件事就变成了他身上的一根刺了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什么事,都有可能一下就戳到他痛处,到后来他变得特别歇斯底里,喜怒无常的,前一分钟还说得好好的,我们假期一起出去旅旅游,散散心,下一秒钟不知道因为我一句什么话,一下子就火了,一把就把我推到,然后骑在我身上打我,他那么大的体格,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几次下来,我就意识到这么下去不行了。我就跟他谈,说不行的话还是离婚吧,他就又打我,说我还放不下庄文彬,我说我早就不跟庄文彬往来了,不是我放不下庄文彬,是他冯拥军放不下,他不肯让那件事过去,没有必要这么折磨彼此,再这么下去,早晚他得毁了我的一辈子,也毁了他自己的一辈子。冯拥军后来哭了,说他自己也觉得他都要疯了,魔怔了,不管怎么样,都会不由自主的就想到我和庄文彬的事儿,这么下去不行。之后我们俩又谈了好多回,最后终于是协议离婚了,对外就说感情破裂,我有过错,净身出户,反正也没多少存款,就当是我补偿冯拥军的吧。”
“你现在跟冯拥军还有往来么?”贺宁听李芷慧这么说,也觉得有些唏嘘。
李芷慧摇摇头:“没有什么联系,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个县城一共也没有多大,拐来拐去的总能找到交集,所以时不时的也能听说一些关于他的事。”
说完之后,她停顿了一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你们怀疑他杀了庄文彬?”
“我们现在也只是排查阶段。”贺宁回答道。
汤力在一旁又追问了一句:“你觉得可能么?”
“不好说,”李芷慧咬了咬嘴唇,“不是我离了婚还不忘找机会给前夫身上泼脏水,咱们就事论事,要是说别人,我肯定说不能,但是庄文彬,我不敢打这个包票,我跟庄文彬的事情确实把他打击的挺厉害,别说‘庄文彬’这三个字了,我们两个离婚之前,跟这三个字任何一个字同音甚至是谐音的字词,他都会一下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俩离婚之后,我听说他到现在都没有再婚,好像是说不相信感情了,就想自己一个人。我觉得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从那件事里头走出来,但凡走出来了,也不至于这个样子。会不会是他把庄文彬给怎么了,我不敢说,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一直都放不下,这是他的心病了。”
“那在你跟庄文彬还有交往的过程中,他有没有对你提过或者被你发现有什么人跟他关系比较紧张的么?”贺宁问。
“当时我没觉得,他也不可能对我说那些,在我面前装还装不过来呢!”李芷慧的脸上多了几分轻蔑,“后来等我终于把自己脑子给找回来了,我才发现庄文彬是多么的满嘴跑火车,十句话里面估计有九句都是假的,全都是水分,不了解他的人听他说话那个德行,都以为他在单位里是什么骨干呢,等了解了之后才知道,论吹牛,全单位数一数二,论实际水平,倒着数一数二还差不多。不过必须得承认,他那个人对外人特别会伪装,而且不知道有什么歪门邪道的门路,确实有来钱的途径,所以他想要拉拢谁的时候,手头也是挺阔绰的,当初他请我吃饭都是去那种一看就非常有格调,环境特别雅的地方,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品味很好,很有修养呢,不跟他实实在在的打交道都发觉不了他的真实面目。”
贺宁想了想翟晓梅对庄文彬的评价,似乎庄文彬现在在他的工作单位,尤其是他所在的科室里面,已经没有了李芷慧所形容的那种伪装,估计很有可能是原本还努力的伪装自己,后来因为与李芷慧的事情被冯拥军捅了出去,闹得单位上下人尽皆知,前途也受了影响,所以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李芷慧顿时就有些紧张起来,正襟危坐,收起了方才的话题。
门开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样貌还蛮斯文的,一进门看到有陌生人在,还愣了一下,李芷慧连忙起身做了介绍,按照之前约好的说法,贺宁和汤力也很配合的又象征性问了两个问题,之后就离开了李芷慧的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