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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气从背后一直冲上脑门儿，和田紧紧抓着瑾瑜的手，咽了咽口水：“她还在这个世界吗？”

“或许……她获得了永生？”瑾瑜看了看在迅速旋转闭合的黑洞口，甩了甩酸涩的手，感觉有点儿浪费力气，一切都在回转复原到最初的状态。

和田闻言扑哧一笑：“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是被吞噬的祭品？”

“不错，是祭品。”捂着脖子站起来的白羽雪轻轻咳了几声，“咳咳，这本来应该是给你们准备的。”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或许是那里面的神灵觉得在这里只有她符合祭品的条件，虔诚和强烈的欲望。”

“或许是吧。”

三人就这样静静站在外面，等这个地方又变成了原先的井口模样，白雾翻腾不休，就跟下面的一样。

“呵，你们杀了我吧。”白羽雪靠坐在岩壁，满脸凄凄然，她擅于用脑子，但显然在这一对夫妻面前没有什么用。

“好主意，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瑾瑜抓住和田的手，她本来想亲自动手的。

白羽雪慢悠悠，一步一个踉跄朝外面拖行，仿佛身上压着千钧重担。瘦削的身子飘飘摇摇，脸上泫然若泣，眼神凄楚间却闪耀着决绝的光芒，我见犹怜，恐怕任何一个男人也会心软。

瑾瑜低头凑近和田耳边轻轻道：“她这样，你跟舅舅怎么交待？”

“哼，她追随她母亲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个答案如何？”和田转头，伸手拉下他的脖子，双眼对视，“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我……没有意见，哀莫大于心死，解脱也挺好。”瑾瑜在心中叹息，自古红颜多薄命，上辈的事他觉得当初若白羽雪就那么一睡不醒或许会更好。谁也不说谁冤枉，他们都各有目的，互相利用，真正从动机来看，最无辜的居然要算被夹在中间做下各种里外不是人，放火摧毁福利院下的试验基地却造成众多无辜稚儿伤亡的墨泽岚……天意弄人，而人的选择造就命运。

“这还差不多。”和田不介意做恶人，如果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的话，她选择在一定规则里做事，不会去随便牵连普通众人，但已经在这个圈子里的，那就谁也别说谁，要么按照约定规则来，要么就是仇人。

“小心！”和田推开瑾瑜，幸好她手脚快，长得比他矮，本来应该是瞄准其心口位置的子弹打入了她的肩胛，子弹估计被骨头卡住了，钻心似的疼。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顷刻间就侵透了她的衣裳，地面盛开朵朵血花，捂住伤口的手指也更加显得透白。

那边的人继续扣动扳机，然而……却是空响，还没来得及张扬的大笑瞬间凝固，瑾瑜手指一弹，一个东西打在了白羽雪的小腿上，她整个人本来就站在边缘处，被巨大的力道翻了出去，掉入下面正热烈绽放的花丛中……同样的红色蔓延，最后从她眼中开出了一朵最是鲜妍夺目的层层叠叠张扬四溢的恶之花，白雾涌动，再散去什么也不见踪影。

“呵呵，像不像她那个宿敌甘君影的死亡，身体支离破碎……”和田脸色苍白，此刻还有心情调侃别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