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老王的摊位前,秦大仙人用天眼一扫,他发现的那块毛料还在,但现在却是有人看,意外的是那还是个熟人,正是那输了一家店铺的杨云奇。
杨云奇那天打赌输了之后,到现在还没敢跟家里说,他打算要在这次赌石大会上弄上几块极品的翡翠回去,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想着老王这里的毛料质量不错,于是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这儿又碰上了。
看着老王带着秦大仙人一行人走了过来,他也只能尴尬地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家珠宝生意做得再大,跟衙内们也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江波可以甩脸子走人,他可不敢,所以场面上还是要不落人口实的。
他看的这一块毛料正是秦大仙人也看好的,里面的玉肉不大,跟紫眼睛和血美人没法比,但这种水也是相当好的了,是一块高冰种的蓝精灵,呈不规则的圆形,大约有三个草鸡蛋那么大,当场拍卖的话五六千万是没问题的,碰上个头脑发热的过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这块毛料的表现不怎么样,个头倒是不小,看上去足有两三百公斤重,表皮呈灰黄色,是白璧厂老坑种的特征,但在中间却是有一条成人手指那么粗的裂绺,深入毛料大概有五六公分的样子,用强光手电往里照,也看不出有绿来。
既然给杨云奇给抢了先,秦大仙人也不好去硬抢过来,但说不定他只是看看也不买,那到时候自己就能出手了。于是他也就站着跟老王接着聊天,“我说你这毛料怎么还分成两堆啊,一堆毛料上还写了数字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秦雪阳刚才几发现了,还有好些人站在摊位前用笔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好像就是在记这些数字。
老王一愣,没想到秦大仙人居然问了个这么低级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位大少爷应该算是行内最顶尖的大师了,怎么练明标和暗标都不懂,但想归想,嘴里却答道:“三少,这次投标交易大会一共要举行一个星期,分为明标和暗标两种交易方式,明标就是这些不带数字的,看上了直接跟摊主谈价钱,而那些标着数字的就是暗标,想买的可以把上面的数字记下来,等四天后统一投标,价高者得。”
听老王这么一说,秦雪阳才算是闹明白了,刚才他还在想呢,这名字叫做投标交易大会,但这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买菜也差不多,到处都有人在讨价还价,哪里有什么投标?原来还是自己外行了。
这明标和暗标也很难说利弊,毛料商人肯定是把表现好的归在暗标里,明标的一般外皮的表现都不怎么样,当然价格也要比暗标低一些,但神仙难断玉这句话也不是白说的,谁能保证明标里就一定没有好东西,现在这眼前就是一块,只看杨云奇有没有这份运气。
“杨总,这块料子我不看好,它是白璧老坑种不假,但是这裂口里一点儿绿都不见,赌性太大了。”杨云奇也带着自己的赌石顾问,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听见有人点评毛料,边上立马就围上了不少瞧热闹的,这个是国人的天性,没有办法。而且在这种大型的赌石活动中多听听别人对毛料的见解,或许就能学到不少经验,虽然来这里的人都自认多少有两把刷子,但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将了几千年了,大家都知道。
那顾问也是个好卖弄的,见身边围了一圈,也有些人来疯,接着说道:“这是白璧厂的料子不假,而且表皮上松花也不少,一般来说松花下面都会出绿,但这块毛料已经被切过了,而且切到这个裂口就停了,这也算了,如果裂口里能看见绿,那还能赌一赌,但现在这风险可是太大了,谁都知道毛料有裂绺可是大忌,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说的就是这个,虽然也有大涨的可能,但这个几率太低了。”
周围人听了那顾问的话纷纷议论起来,大都表示同感,这一下老王就急了,第一天如果就坏了口碑,那接下来几天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连忙出声解释道:“各位,裂绺是大忌不假,但大家都知道神仙难断玉,这个东西大家赌的就是个运气,而且这块毛料的表皮变现并不差,说不定就会大涨呢?”
杨云奇原本听了自家顾问的话已经准备放弃了,但老王这么一说他又有些犹豫不决,今天他就是奔着老王来的,这也是秦大仙人那天晚上的广告效应,而且这块毛料的表皮的确很好,再说裂绺并不是说一定跨,而是跨的几率比较高,但只要出绿,里面出极品的概率也很高,杨云奇博的就是这个,如果拿不出件好东西,他回家实在是难以交待。
“这块毛料怎么卖?”杨云奇问道,如果不是很离谱的话,他就打算买下来搏一搏,赌石本来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两百万!”按说这块毛料最多值个六七十万,但老王正被这顾问说得不舒服,而且如果报个实价的话也的确是有些偏低了,不是正好说明那个顾问的话是对的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王就算是不做这笔生意,也不能被人砸了场子。而且他现在也算是靠上杜大少了,这小子也算是杜大少敌人的跟班,现在他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