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游水吗?”她紧接又问。
谢灵运猜不出她的意思,点头道:“会,我的水性很好。”
王神爱十分羡慕的道:“像你这般也真是好,从小不用受着那些约束,在这外面自由自在,我快要闷死了。我想用不了几年,我就会闷死的……”
“京城也很热闹吧……我看李修斌那些人没少献殷勤。”谢灵运嘀咕。
“呵呵。”王神爱又是一笑,对他这句庸俗话倒是满意,道:“李修斌?伪君子假才学,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她从衣袖中取出一件物什,却是块写着“谢大才子”的金字木牌,嫣然笑道:“就不知你如何。”
“啊!”谢灵运震惊出声,这金牌何以会在她手上,惊问道:“你是海棠!?”怎么会!
王神爱摇了摇螓首:“你看我像吗?海棠是海棠,王神爱是王神爱。”
没错,一朵海棠花,一朵雪莲花,火与冰,装不了这么像……谢灵运似有所感地望向船头那边,那个船夫!那个才是海棠。
她们是朋友?怎么回事?
不待他多想什么,王神爱就又一脸凝霜淡淡,说道:“谢公义,本宫知道牛魔是你除的,也知道你于海棠族人有恩,但这些与我无关。如果你给了我收拾你的条件,例如在斗才会落败,那么请不要怪我。”
收拾我?谢灵运皱眉问道:“你待如何?”
“你试过被人深锁在一个地方的滋味吗?别的办不到,但本宫把你抓起来,以冒功为罪名,打入大牢,关上一年半载,还是能做到的。而谢家嘛,定会叫你忍受作罢。”王神爱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那一丝似好玩似快意的翘嘴,更显诡丽。
谢灵运怒斥道:“蛇蝎心肠!”王神爱微笑道:“全天下,我只对你一人蛇蝎。”
“那我该感到荣幸吗?”谢灵运又无奈又恼火,冤枉我冒功?他气道:“你就不怕冤枉错人了?”
“你不是吗?”王神爱反问。
“就算我是谢公义,这也不关我的事啊,把你嫁给太子的又不是谢公义,是你们王家。”谢灵运瞪大眼睛,说道:“太子妃,你该讲讲道理吧!”
“不要叫我什么太子妃!”王神爱骤然寒起脸容,一双眼眸红了,玉泪一串串地掉,偏偏语调依然平稳:“谁跟我讲道理?你以为我可以选择么?不关你事?难道你当时不知道,我嫁不了你,就要嫁给傻太子么!?”
她偏了偏头,终于有了几分哽咽:“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哀求你娶我,你怎么做的?原封打回!还写了句诗给我:‘王谢堂前燕,神爱客不爱’。”
谢灵运说不出话,他是真的不知道“二选一”,因为没人告诉他,他也根本没有去了解过……他沉吟了下,叹道:“王姑娘,现在你过得很不幸,我也为你惋慨,可在当时,你说的那些我真不知道啊!只是有人跑来跟我说要给我定亲,我不想娶你和你不想嫁太子,有何分别?”
“那我是傻子吗?”王神爱面色更寒。
谢灵运又一叹,这事怎么都错不在她,他当时年少,处理事情确实有失妥善,以致酿成这个恶果。他温声道:“算我错了,我给你说声‘对不起!’但事已至此,我们再作争吵也无补于事,看看如何解决问题才是正途,能不能治好太子、有没有帮到你的办法……”
“不要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王神爱说着起身,蓬舱的空间并不大,她只能弯着腰身,前倾着酥胸,却是跨了过来,快要坐到谢灵运腿上,她一手轻轻抚着他的脸,一手引着他的手扶住自己的纤腰,樱桃小嘴吻去——
谢灵运傻了,毕竟是无双绝色,一嗅到这女儿幽香,一触到那醉人柔软,那匹意马立时又要跑出来……
然而不待他反应,刚刚要两嘴相接,她又收势退身回去,泪眼朦胧,似笑似泣的道:“我本是你的,这张嘴,这副身体,这颗心,这个人,本是你的!可是你弃之敝屣,把我推给了一个傻子……谢公义,我恨你。”
噗咚——!
很快,谢灵运被一脚踢了出去,从船尾掉进了河里,掀起巨大的浪花,吓得周围船只和河岸惊声一片!
看着那只乌蓬船渐渐远去,他喷出了一大口河水,真是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尤其是一个怨恨自己的女人……
最近真他娘的多桃花劫!蹬动双脚浮在水中,他仰望月夜星空,大声地高呼:“恨我吧,我是天底下第一号负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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