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滔吓了一跳,单从外表看,桥桑说她二十七,金泽滔一点都不奇怪。
金泽滔一直当桥桑是孩子,不是因为她面嫩,而是她心『性』幼稚,好恶由心,时不时耍点小孩子脾气。
相反,桥桑浓妆艳抹,红唇黑眼,顶着个鸡窝头,长得又是前凸后翘,怎么看都是个成熟女人,没料到还只是十七岁的学生。
『奶』『奶』颤巍巍地抚『摸』着桥桑的脸,自言自语道:“闺女,你长了一个大富大贵的身,却天生孤苦伶仃的命,可怜的孩子!”
金泽滔又是吓了一跳,『奶』『奶』,这话可是犯忌讳的,人家是桥家嫡亲后代,大富大贵是注定的,姑娘身后就是桥家,桥家人丁兴旺,跟孤苦伶仃更沾不上边。
『奶』『奶』爱『摸』骨,经常念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她说的大多是吉利话,金家人都当是她的业余爱好,谁也不会跟她顶真。
但此刻,她却突然说出这番石破天惊的话,在场的人们都听得仔细。
爷爷脸『色』都变了,连忙拉扯过『奶』『奶』,低声呵斥道:“老婆子,客人上门,你就不能说两句吉利话,什么话都敢胡说,你教人家以后怎么还敢登咱金家的大门?”
『奶』『奶』这一回没再吭声,抚『摸』着桥桑的手直叹气,桥桑抓着『奶』『奶』的手不放,不知想到了什么,两只熊猫眼瞬间就升腾起水雾,江海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
风落鱼和何悦聊了几句,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连金家的大门都没有踏进,就匆匆告辞离开。
江海找了个房间打电话去了,桥桑赖着『奶』『奶』怎么都不愿意离开,金泽滔带着三个小家伙,和何悦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金泽滔回院子的路上,把今天书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何悦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在纪检战线也是一名战功显赫的女将,但嫉恶如仇的脾气还是一如当初。
何悦拿云歌飞无可奈何,但浜海书店的蛀虫,她是没打算放过。
赵静书记既然都作了指示,由市委牵头,她请示过纪委书记,当着金泽滔的面调兵遣将,要求西桥县纪委连夜对浜海书店郝总提起谈话。
谈完公事,三个小家伙早昏昏欲睡,安置了三个孩子,金泽滔抱起何悦急吼吼地就往卧室赶。
金泽滔现在就是典型的暴饮暴食,何悦难得在家,他也顾不得旁边卧室还刚睡下孩子,不远处两个客人还没有休息,就急不可耐地跨龙乘凤,极尽颠鸾倒凤之欢。
折腾了大半夜,何悦才香汗淋漓地昏昏睡去,金泽滔却无半点睡意,冲了个澡,踱到院子里散散心,却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在轻声抽咽。
大半夜的谁在哭泣,金泽滔正要转过院门看个究竟,却见老桂树下,有个人影站得笔直,金泽滔头皮都发『毛』了,有人哭泣,还有个鬼影子立在自家院子里。
借着月光看去,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桥桑的贴身警卫江海。
金泽滔吁了一口气,说:“江大哥,你就不能喘口人气啊,大半夜的站在树脚下,要吓死人的。”
江海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金泽滔侧耳细听,抽泣声象是桥桑的声音。
江海没有说话,金泽滔也不好追问,陪着站了一会儿,桥桑似乎并没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金泽滔忍不住道:“江大哥,你不去安慰一下?”
江海又是沉默了一会,说:“小桑父母是军人,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牺牲,在外人看来,小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无论怎么的宠爱,都代替不了父母,你家老太太没有说错,小桑孤苦伶仃,看起来大大咧咧,内心十分孤独无助。”
金泽滔点了点头,桥桑除了『性』格的反叛之外,孤独也许就是造成她打扮怪异,举止乖张的最大内因。
江海站了一会,返身折回,桥桑的孤独,连江海都没有办法安慰,金泽滔摇了摇头,也转身准备离开。
江海忽然说:“或许你试着可以开导她,你是为数不多的她看着顺眼的年轻人。”
金泽滔愣了一下:“心病还须心『药』医,江大哥都没办法劝导,我跟她又不熟,哪能开导得了她。”
江海笑得有些狡黠:“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或许就能找到共同的话题,这里好歹是你的家,作为主人,难道不该为客人解忧?”
金泽滔冲着江海的背影喊道:“江大哥,您老高寿啊?”
江海怎么看都才三十出头,说话口气却老气横秋,金泽滔忍不住拿话刺了他一下,江海一个踉跄,三两下消失在沿廊尽头。
金泽滔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去看看,不管怎样,桥桑借宿在自己家里,作为主人,即使开导不了,关心一下也是主人家的本分。
她大半夜哭泣,说到底还是『奶』『奶』说的那番话,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一根思念父母的心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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