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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闯战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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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菱一举手,侍竹和侍菊后退,她缓缓的走过去,一身的煞气,偏偏笑如夏花,只是那眼底的冷意,使得对面的侍卫皆觉得不安,她一字一顿的开口。

“本宫仍是你们战王妃的姐姐,没想到一个小小一的战王府,本宫竟然进不得了,好狂妄的战王府啊?”

她一言落,身形陡动,火云靴快如星矢,眨眼便闪了过去,使得那些侍卫一愣,待到反应过来,海菱手中的银光一闪,锋利的手术刀便刺中了为首的侍卫肩上,随之又分别刺向他的大腿和一只手,几乎是眨眼的功夫,这为首的侍卫便中了三刀,脸色不由得大变,同时后退,而且也知道了来人是何人,北鲁的皇后。

战王妃的姐姐,原来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人人脸色大变,知道了海菱的身份,再加上她的狠辣手段,一下子大家全都被震住了。

王府的管事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知道眼下不让这北鲁的皇后见王妃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赶紧的奔了过来,慌恐的开口。

“皇后娘娘见谅,小的们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份失礼了,现在有请皇后娘娘随小的去见王妃。”

不让见是不可能的,打起来他们也讨不了好处,而且也未必打得过人家,这皇后娘娘一看便是个心狠手辣的,而且就算她把他们王府的人全打伤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人家姐姐来探望妹妹,他们竟然不让见。

“带路。”

海菱也懒得和他们废话,冷冷的命令,那管事的哪里还敢多说话,脸色微白,虽然知道王爷回来,他们也少不得被责罚,但眼前这尊大神还是先安置了要紧。

管事的领着海菱和侍竹等人往里,身后的侍卫一下子围到被海菱刺伤的侍卫身边,看着他的伤口又深又利,而且还不留多少血,这下手太狠了,有人犯起嘀咕。

“这北鲁的皇后好厉害啊。”

海菱懒得理会身后的那些人,也懒得欣赏战王府的风光,一脸阴沉的跟着王府的管事,一路往里走去,路上所见的除了丫鬟,倒是没有别的女人,七拐八弯的走了好久才到席凉住的地方。

不过等她们几个人站到一座小院前时,海菱眯起了眼睛,看来事情比她想像得还糟。

这座院子是自她进战王府一路看下来,最差的院子,院墙斑驳,墙头上还生长了一些杂草,门前有几个侍卫晃来晃去的,一看到管家领了人过来,这几个人便挑起了眉,阴沉着脸走过来。

“王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王管家便是王府的管事,指了指海菱,沉稳的禀报:“这是王妃的姐姐,她来探望王妃。”

“王爷有令,任何人——?”

那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侍竹早直接一脚踢了过去,然后动作俐落的一脚踩到那人的手骨上,听到他的闷哼声,还狠狠的踩了两下,方阴冷的开口。

“你们王爷竟然胆敢如此对待我们北鲁的沁阳公主,真是太不把我们北鲁的人放在眼里了,找死。”

侍竹打人,王府的几个侍卫便眼红的想冲上来,王管家一看这北鲁来的人都如此狠,生怕惹出事来,赶紧阻止:“好了,皇后娘娘来探望妹妹也在情理之中,你们想生事吗?王爷说不让任何人见王妃,可不包括人家的姐姐。”

王管家说完,便上前一步把门打开了,然后恭敬的请了海菱进去。

“皇后娘娘请。”

海菱一抬脚便走了进去,只见这所小院子并不大,一眼便可以望到尽头,最后面有三间正房,两边还有一些耳房,可是这些房间也是斑驳老旧的,门前还有未除尽的杂草,显得十分的苍凉阴森,此时廊下,有一个小丫鬃正在张望,先是难以置信,看到小路上走来的一众人,揉了揉眼睛,然后又张望,方才确信眼前的人真是她所盼望的人,不由得大喜,飞快的奔了过来,原来这小丫鬟正是席凉带来南翎国的丫头,名小乔,小乔先前看到海菱的时候,以为看花了眼,这会子确认了来的人是公主的义姐,北鲁的皇后娘娘,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飞奔过来扑到海菱的脚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皇后娘娘,你可来了,你要救救我们公主啊,你可要救救我们公主啊。”

海菱看到小乔这般模样,自然更加可以肯定席凉此时的境况了,沉声开口:“你起来吧。”

小乔便抽抽噎噎的起身了,跟着海菱的身后一路往里。

王管事先还领着王府的人跟在后面,见眼前的状况便有些后怕,赶紧小心的溜了,然后一出了院子,便命人立刻去通知王爷,北鲁的皇后娘娘来看王妃了。

此时,外面的动静过大,房间里的席凉在小丫鬟的挽扶下走了出来,站在廊上望外张望。

她的小脸在阳光下,苍白瘦弱,尖尖的下巴,眼睛很大,就像一只小狐狸,可是眼睛却有些木然焕散,完全不似当日嫁来南翎国的欢欣,此时的她,就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的波动,海菱的心不由得抽了起来,席凉,她才多大啊,这是怎么了?

“席凉。”

海菱忍不住叫起来,扶着席凉的小丫头一听海菱的唤,先是有些难以置信,随后便叫了起来:“公主,公主,皇后娘娘来看你了,这下你有救了。”

席凉一怔,总算回了神,眼神里拢了一些光彩,然后嘴角勾出笑意来,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海菱早走过去,一把握着席凉的手。

“席凉,我说过,如果不好过,可以回北鲁国去,天下没有谁离开谁便活不了的事,你为什么如此作贱自已。”

看到席凉如此,她好心疼,好难过,不过却同时的庆幸,幸好她此次来了,如若不来,席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席凉听着海菱的话,眼泪慢慢的便流出来了,随之扑到海菱的怀里,放声大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小乔随着海菱走到席凉的身边,赶紧的把公主的情况禀报给皇后娘娘。

“娘娘,你不知道,王爷废掉了公主的内力,所以我们要想逃出去,根本就没有办法。”

她们不是不想逃,公主早就想走了,可是有一次逃跑的时候,被王爷发现了,所以便废了她的武功,还派了好几名的侍卫在外面看住她们,所以她们是寸步难行,形同蝼蚁一般。

海菱周身一怔,没想到阮希胤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来,脸色别提多难堪了,倒是席凉哭过之后冷静了下来,淡淡的开口:“那武功当初也是他教的,废了便废了吧。”

她说完便拉着海菱的手走了进去,两个人坐在房间里,侍竹等人在外面候着。

房里,小乔上了茶水,在一边侍候着,海菱望着席凉,看着她那小小巧巧的苍白脸蛋,想到她做为沧王府的郡主,那沧王妃可是极爱她的,何况她是她的义妹,若是在北鲁国,不知道多少王孙贵族的求娶她,可是到头来,她竟然受到了这样的对待。

“席凉,我听人说你因妒杀了战王侧妃,所以战王爷才命人囚禁了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相信席凉会真的杀了那侧妃,最重要的是当初她们根本不知道战王府有个侧妃,若是知道战王府有侧妃,她无论如何是不会同意席凉嫁来南翎国的。

“我没杀,”席凉摇了摇头:“那天,侧妃如往常一样给我请安,本来我不想见她,但她说有事要与我说,所以我便请她进来坐坐,可是等到她喝了一杯茶,还没有来得及说事,便出事了,她被人下毒了,而我便成了那个因妒生恨的狠毒王妃,战王爷命我在此反省,后来我决定离开战王府回北鲁去,所以便打算带着小乔等人连夜逃出去,谁知道却被战王爷给抓住了,他便废了我的武功,命人在外面看守住我,所以我便寸步离不开战王府了。”

虽然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是其中的多少绝望心痛都埋藏了,她的眼泪也流光了,原来当初的一切都是她的自做多情,她以为他是对她有意的,所以才会没有娶女人,可是等到她嫁过来,才发现他有了喜欢的女人,后悔已经晚了,她并没有害那个侧妃,她能想的是离开战王府,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出事,所以她便落得害了他心爱女人,被囚于此的下场。

席凉唇角忍不住勾出笑来,有一些沧凉飘渺,其实她很年轻,可是经历的事,让她变得沉稳起来,透着一种不属于年龄的成熟,或许那才是她们,经历了两世的人,心底其实都着这样的成熟。

可是海菱的眉毛倒竖了起来:“他不相信你没有杀他的侧妃吗?”

海菱说完便觉得自已的话多余,如果相信,席凉便不会是今天这种样子,海菱一把拉着席凉的手,嗜冷的开口。

“跟我走,我们回北鲁去,从此后忘掉这个男人,他不是你的良人。”

“好。”

席凉点头,她早就想走了,离开这里,她的爱已经被折磨掉了,现在的心如一潭死水,对那个男人再没有一丁点的幻想了。

海菱见席凉同意了,还等什么呢,她一想到席凉受的罪,便愤怒异常,这战王府一刻也不想呆了,连一张椅子一杯茶都嫌弃。

“走,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走。”

海菱牵着席凉的手,招呼小乔和另外一个跟着海菱从北鲁来南翎的丫鬟,几个人一起出了房间,然后连一件衣服,一件手饰都没有带,便离开了房间。

不过一行人还没有走出去多远,便听到战王府的院门口,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整齐有序,一听这声音,席凉的手下意识的一凉,不但如此,她的身体也下意识的往海菱的身后一躲,海菱看到她这样,不由得心颤,没想到席凉竟然如此害怕这个男人,究竟他如何的折磨她,才会毁掉了她心中所有的情,不但如此,还特别的害怕他。

一队人迅速的从院门走进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海菱抬首,不出意外,那走进来的人,为首的正是南翎国的战王爷阮希胤。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王府的侍卫,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几个人。

阮希胤深邃的五官上罩着冷霜,眼里更闪烁着冷酷无情,他先望了望席凉,然后便望向海菱,沉声开口:“不知道姬皇后私闯我战王府意欲何为?”

“阮希胤,你竟然胆敢如此对待本宫的妹妹,她是北鲁国的沁阳公主,嫁给你竟然受到你这种的对待,本宫一定会向你们南翎国的君皇讨要一个说法,南翎国是什么意思?”

海菱的话是一个威胁,而且确实很有用,战王阮希胤微眯眼睛,双瞳幽暗不明。

眼下南翎国劲敌仍是少邑国,如若北鲁国和少邑国联手,那么对他们南翎国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所以阮希胤默然不语,不过要想让这位姬皇后把人带走,是绝对不可能。

他是不会放她离开的,这时候,阮希胤不去想自已是什么念头,总之不会放席凉离开,可是又该如何给这位北鲁的皇后一个说法呢,如此一想,便冷冷的开口。

“她杀了本王的侧妃,所以本王还没有查清楚这件事,是断然不会让她随便离开的。”

“你真他妈的不要脸。”

海菱忍不住爆粗口,四周的人忍不住汗颜,原来这北鲁国的皇后不但狠,还会爆粗口,可是海菱顾不得了,直接指着阮希胤的鼻子破口大骂。

“阮希胤,你胆敢欺负本宫的妹妹,这事不会善罢干休的,她是我们北鲁的沁阳公主,若不是她当初一心想嫁给你,在我们北鲁什么样的富贵人家嫁不得,却要不远千里的嫁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遭受今日的这一切。”

海菱怒骂,阮希胤的脸色微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缩在海菱身后的席凉,此刻看她,竟然如此的怕他,他的心陡的一沉,便想到了两年前,她的刁钻泼辣,胡作非为,在这王府里,个个拿她没办法,可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是他毁了一切吗?阮希胤的心沉下去。

席凉深呼吸,却镇定了下来,这些日子被他折磨,她养成了下意识的害怕,但现在有海菱在身边,忽然便不怕了,而且她和他之间终究要了结。

席凉唇角微微的勾出笑,在阳光下,娇艳如花,却带着一抹雨打过的凄凉,缓缓的开口:“你说我杀了你的侧妃,所以必须留下来吗?”

阮希胤望着她的眼睛,特别的漂亮,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的眼睛有她这么漂亮的,又大又圆,还带着倔强和机灵,从前他累了便喜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他的影子,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他不由得恐慌,自已究竟是怎么了?心底只知道不想让她离开,所以肯定的点了点头。

席凉便笑了起来,淡淡的如天上一抹飘渺的云。

“我知道了,原来我是你救的,又害了你的侧妃,看来是该一命抵一命的。”

她说完手中陡的银光一闪,快到极致,这一突发状况谁也没有想到,阮希胤的整张脸都变了,惊骇的睁大眼睛,拼命的摇头:“不。”

可是席凉下的刀又快又狠,她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他如此做,不就是执意要为那侧妃报仇吗?那么她还他此命便是。

海菱的脸色也变了,虽然她离得席凉很近,但是只顾狠盯着阮希胤,做梦也没想到席凉会想自尽,所以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刀已经刺进了她的胸口,她的身子往下坠落。

海菱一把接住她,搂在怀里,眼睛便潮湿了,叫起来:“席凉,你疯了,你疯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席凉唇角溢出血来,脸色苍白得如纸,然后飘渺的开口:“菱儿,带我回去吧,从此后我再不欠别人什么了。”

她说完看也不看不远处脸色白得完全没了血色的阮希胤,偎到了海菱的怀里,像一只小猫似的柔柔的开口:“我好累啊,带我回北鲁去吧。”

“好,我知道,我带你回去。”

海菱伸手抱她起来,可是却发现,她不但是嘴角,胸口,连下身也流出了血,不由得大骇,朝一边的侍梅叫起来:“快,给她号脉,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侍梅立刻上前一步号脉,然后伤心的禀报:“她怀孕了,这一刀下去,孩子也流掉了。”

海菱没想到一刀下去不但是席凉的命,竟然还毁掉了一个孩子,迷迷糊糊中,席凉似乎也听到了这句话,低喃:“流掉也好,流掉也好,从此后再也不欠谁的了。”

她并不知道肚子里怀孕了,虽然最近有些累,但是这里,没有人来关心她,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已怀孕了,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海菱抬首望着对面的男子,他似乎被击中了,完全的石化了,就是这样,海菱也没有放过他,狠狠的怒瞪他:“我们不会善罢干休的。”

说完抱着席凉走出去,不过海菱没有内力,所以抱一个人有些吃力,侍梅上前一步接过她手里的席凉,感觉她的气息有些凉,小声的开口:“娘娘,公主的气息有些弱。”

海菱小声命令:“立刻上马车,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

她要给席凉动手术,否则等到她们回驿宫,恐怕她的性命便不保了。

而战王府里,阮希胤等到海菱抱走了席凉才醒过神来,大吼:“席凉,席凉。”

可是空荡荡的院子里,一点气息都没有,他气往上涌,冲击着大脑,终于承受不了的昏了过去,王府内的管家下人全都心急的围过来大叫起来:“王爷,王爷。”

王管家叹口气,这叫什么事啊,他们都提醒过王爷,要好好的对待王妃,其实他是喜欢王妃的,可是他偏不理会,现在是自找报应,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迎进王府的侧妃是因为眼睛像王妃,所以才会得了王爷的欢心,可是王爷?

马车被驾驶到一座无人的地方,海菱吩咐侍竹等在四周保护着,她和侍梅给席凉做手术。

其实席凉敢用刀刺伤自已,也知道有海菱在,她是不会有事的,她真的累了,只想从战王府里脱身,如若她不这样做的话,阮希胤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四周一片安静,马车内紧张的进行着手术,海菱和侍梅二人冷静而沉稳,很快便给席凉处理完了手术,虽然她还没有醒,但是并不足以致命,想想席凉的身份,还有和阮希胤的关系,眼下席凉不宜留下来,要立刻把她送往北鲁沧王府去。

“侍菊,侍兰。”

两个人走过来,垂首听令。

“你们立刻带几名手下,悄悄的离开南翎国,秘密回北鲁,记着,对外宣布战王妃不治而亡。”

席凉的身份是战王妃,战王阮希胤没有休掉她,所以她的身份仍然是战王妃,但若是她死了又另当别论,最重要的是那么多人看到席凉中刀了,就算说她死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是,属下等遵命。”

侍兰和侍菊二人领命,然后上马车,先把海菱等人送回了驿宫,然后才驾车离开驿宫,领着几个人把席凉一路悄悄的送回了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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