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盈眸光淡淡、神色淡然,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适,胳膊和腿疼得紧,我能先敷药么?”
军医也察觉了现场气氛有几分诡异,王妃的反应更令他摸不着头脑,总而言之不像是一个受了惊吓从马上摔落的女子。
他还想再问几句,可看徐初盈那淡然的神情,硬生生的再也问不出来!
他只得装糊涂,陪笑道:“既如此王妃便先清洗伤口上药吧!这几日王妃好好休息,万一有什么不适,速速打发人去传下官便是!好在都是皮外伤,也是万幸了!”
徐初盈一笑点点头,目光扫过甘草、半夏,正欲说话,燕王已打横抱起她走入内室,冷声道:“热水!”
热水早有亲卫从伙房那边要了来,甘草答应一声,忙端着盆子与半夏进了里间。
在这军营中,为徐初盈清理伤口、上药这种事儿也只有她们两人来做合适。
谁知燕王却道:“放下,出去!”
“王爷!”两人和徐初盈都是一愣。
“还不出去!”燕王低喝。
甘草、半夏相视一眼,担忧的看了看徐初盈,只得退下。
燕王伸手去解徐初盈的腰带、外袍,徐初盈很不想理会他、不要他碰自己,可碍于受了伤,也没说什么,默默的配合着。
燕王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无声的清理伤口、上药。
这一次她的运气也算是好到爆了,从那受惊发狂的马背上摔下来,居然只有手臂、手掌和小腿上有擦破刮痕,腰间一块淤青,除此之外再无伤处。
伤口纵然看起来狰狞、触目惊心,但其实并不深,燕王虽心疼怜惜,但相比更糟糕的结果,眼下这般已经是万幸了。
一时处理好了伤处,又重新换了干净的衣袍,徐初盈还是不做声。
她的意见一向来不重要,省些力气也好,省得到头来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虽然有些不舍甘草和半夏,但她二人即便离开她想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徐初盈心下稍安。
至于那个胡子拉碴莫名其妙瞧自己不顺眼的家伙,但愿今后他不再招惹自己,这一次横竖一场虚惊、有惊无险,过了也就过了!若有下次,她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徐初盈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想得开!
肩上微沉,徐初盈收回神思下意识偏头,对上燕王黑沉沉的一双眸子。
他坐在了自己身边,一手从脑后掠过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燕王冲她无奈笑了笑,叹道:“那两个丫头留下便是!”
徐初盈心里一喜,想起那匹小白马,又道:“还有欺霜呢?”
欺霜?那匹该死的马?
燕王眸光微闪,那种差点儿害了主人的马还留着干什么!没当场一剑杀了已是他仁慈!
只是看到徐初盈一脸的紧张和期盼,到底心头一软,“那匹马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要它?”
“要!”徐初盈毫不犹豫说道,又道:“而且,它也没有害我!”
“你既要,也留与你便是!”燕王蹙蹙眉,心里却是打定主意,留给她是一回事,但从此以后绝不会让她再骑它。
回头另外挑一匹给她骑便是!
“谢王爷!”徐初盈语气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