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沈元青又劝道:“你便乖乖的在这呆着,不要再闹事了。”
里面应了一声,沈元青才舒了半口气,转过身来,对沈静初道:“初妹妹,还望母亲能向祖母求情,免了岚妹妹的惩罚。”沈静初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淡淡的失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沈元青不对她怒目而视?为什么沈元青不朝她发火?
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种示好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有木有!
沈静初与暖雪朝着锦苑的方向回去,暖雪道:“青少爷最近是怪异的很,昨儿为了小姐跟别人大打出手,今儿听到小姐跟五小姐的对话,也没说小姐欺负五小姐,奴婢可是记得那日明明是五小姐推小姐入池塘,青少爷反倒诬赖小姐,今儿青少爷到底是怎么了?”
沈静初摇头道:“我也不知。他这般,我心里头还膈应的很呢。”回了锦苑,宁氏已经从荣苑回来,坐在炕上揉着眉心,刘姨娘则挺着肚子跪在软垫上:“夫人,求求您了……”宁氏有些烦躁道:“我若是有法子,方才也不会挨了母亲一顿责骂了。你快起来吧。”
刘姨娘含着泪道:“夫人想不出法子,我便不起来了。”
咦,这唱的是哪一出?刘姨娘竟也对母亲服软了?
沈静初上前,挨着宁氏坐下对刘姨娘道:“姨娘你肚子还有孩子呢,这么跪着仔细伤到孩子了。”
刘姨娘闻言,才让丫鬟扶着她起身,沈静初又道:“一会父亲该回来了母亲方才求情无用,再怎么想法子也是枉然,刘姨娘何不等父亲回来,让父亲跟祖母说说?父亲说话的分量,自然是重一些的。”
刘姨娘但觉有理点头正欲退下,心中又生了几分狐疑,这沈静初怎么忽的如此好心了?
打量了几下,却不曾在沈静初脸上看出任何破绽,只得退下。
待刘姨娘走后,宁氏不解的问道:“静初为何劝刘姨娘找你父亲?岚姐儿方才那个模样,又是出言不逊,你祖母正在气头上,你父亲也不好开口求情。”
沈静初宽慰道:“我说与不说,刘姨娘势必都要去寻父亲的。我不想她在这烦扰着母亲罢了。更何况刘姨娘求不求父亲父亲应不应她,父亲求了祖母祖母肯不肯,那都是另当别论,也与母亲无关了。”宁氏点头应是。沈静初问道:“岚姐姐今日究竟为何会跟严嬷嬷吵了起来,竟还吵的如此凶?”宁氏道:“说是岚姐儿不服教,严嬷嬷便拿了戒尺有不对之处便要责罚,岚姐儿原本心中便是不服气,严嬷嬷下手又是狠,岚姐儿不依了道严嬷嬷不过是个下人,竟没大没小奴大欺主随手抄了个茶杯砸伤了严嬷嬷的额头。”
奴大欺主这在沈府可是要杖毙的!严嬷嬷怎么可能担当的起如此大的罪名?这不是说老夫人教导无方,纵容下人欺负主子么?老夫人也绝不会让严嬷嬷担此罪名的!
“…这岚姐儿也是不争气,我还是姑娘家的时候,跟着教导嬷嬷学规矩,哪有没被罚过的时候?出手打教导嬷嬷,便是大罪,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我瞧着严嬷嬷额上肿了好大一块,还淌着血呢!”
沈静岚竟也下得了这个狠手?教导嬷嬷与旁的下人不同,相当于半个先生,像她的教导嬷嬷庄嬷嬷虽是母亲的贴身丫鬟,但她每次见着,总得恭敬着,尊师重道,这是基本的教养,连这点都做不到,沈静岚还要如何学规矩?更别说严嬷嬷的身份是祖母的陪嫁丫鬟了。即便是下人,那也是级别最高的下人,说得难听些,在祖母心中的份量说不定比你沈静岚还高呢!
沈静初忙问道:“那祖母如何说?”
宁氏道:“方才母亲命人押了岚姐儿去荣苑,岚姐儿竟也不知悔改,叫嚷着说严嬷嬷不过是个奴才,却对主子下手太重,恶奴欺主一类,母亲气得不轻,即刻命人将她拉至柴房,说非要关她个三天三夜不可,任是我与刘姨娘如何求情也不应,还将我责骂了一番呢!”
宁氏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有错,身为她的母亲,不曾将她教好。只是这岚姐儿实在是太不服管,我与刘姨娘又是水火不容,她既不愿让我来教岚姐儿,我也觉着看着岚姐儿便是生厌,也不曾替她找个教导嬷嬷,这般看来,若不好好管教一番,以后如何能嫁人?倒是要丢了沈家的脸面了!”
沈静岚真是炉子不可浇也,闯了这般的大祸,还连累了母亲受罚,态度又如此恶劣,看来祖母这次势必要好好管教沈静岚一番了。
沈静初鼻道:“母亲不必担忧,祖母定会好好教育她的。况且岚姐姐这次竟欺到祖母头上来了,恐怕祖母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夫人把沈静岚关柴房,就是要好好管教她的意思,沈静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势必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正想着,外头有丫鬟恭敬入内,递来一张烫金的帖子:“夫人,敬王府的人派人送了请帖来。”沈静初心中微紧,敬王府的赏樱请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