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花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这般痴情,高义珍在你的心目中就这么高大上吗?你没听说他与郭晓睿之间的事,以及他与吴庆和之间的交往吗?”
一听到她说这话,陈功心想我知道的比你多多了,但想了想却是说道:“外面都是传言,他与吴庆和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他与郭晓睿之间绝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情况,整体来说,高市长是一个好市长,他也有缺点,但是我认可他,我觉得他是一个好市长。”
“那是因为他有恩于你,让你蒙蔽了双眼,”夏美花道,“我们最好是客观地看一个人,不能按喜好,如果按喜好,再坏的人,也有与他亲近的人,是不是?”
陈功却道:“历史是客观的,这个问题应当交由历史来评价,我现在的评价就是我个人的主观评价,我相信高市长是受到了别人的逼迫,他万般无奈才离开国内的,不是说他有什么问题那么简单,我必竟跟他一阵子,知道一些情况。”
听到陈功这样讲,夏美花垂下眼皮,不好再讲什么了,她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看一看陈功的状态,不是过来和他探讨问题的,陈功受此挫折,她有些担心陈功。
看到她不讲话了,陈功觉得刚才可能拂了她的意,便惨笑了一下道:“花姐,幸亏我当初听了你的话,没有得意忘形,不然,现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夏美花一听,笑道:“我当时只是随便说说,谁知道今天会变成这样,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在意,失去了市长秘书的位子,你还有副处长的头衔,即使在一处呆不下去,给你调出去,也会给你安排个位子的,大小也是一个科级干部,要看开点!”
陈功叹气道:“你说的虽然是有可能,但是不管怎样,都是天壤之别了,市直单位副科级干部还算回事吗?如果把我调到哪个市直单位去当一个副科长,能和市长秘书的头衔相比吗?不在一个层级上,如果我能留在办公厅,我还是愿意呆在办公厅,如果实在呆不下去,那也没有办法,我也认了,高市长对我讲过,人生有高潮的时候,也有低潮的时候,我现在和他一样正处于人生的低潮!”
“你现在都成了高义珍的粉丝了,开始背诵高义珍语录了,要知道现在老百姓都骂他是大贪官呢,如果没有他,吴庆和的庆和山庄能建得起来?占了那么一大片地!”夏美花虽然不想刺激陈功,但是又不得不想法敲醒他。
陈功听了,却是没有在意她的刺激,说道:“我知道,庆和山庄的别墅区是不对的,但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我背诵他的话,那是因为他说的有道理,难道说一个人犯了错,就把他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否定了吗?这也是不客观的事情。”
这话说的让夏美花一时倒是无话可说了,她以为陈功此时头脑很不清醒,但是没想到他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干什么,只是心情不大好而已。
“陈功,我知道你非常感激高义珍,但是现在高义珍成了腐败分子,出逃了,大家都这么说,都这么认为,你身为他的秘书,一定要想法与他划清界限,这样你才能重新振作起来,走好下一步的路,否则的话,你一辈子就会背负这个沉重的政治包袱,成为别人攻击你的靶子,你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不要表现的跟自己犯了多大错似的,高义珍出逃与你没有关系,你既要当回事,想办法与他划清界限,同时也不要太当回事,该干嘛还干嘛,做好你份内的工作,别让别人看出你的虚弱来,懂吗?”
夏美花把这些话一说,才真正让陈功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夏美花说的没错,无论别人怎么看他,他此时都不能消极,都不能无所事事,明明他遭受了挫折,但是不能让人感觉他确实遭受了挫折,他必须要高高兴兴的,表现的和原来一样,不要当回事,想法找事情做,只有积极的心态才能度过这次的危机,或许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至于要与高义珍划清界限,他感觉倒是没有必要,他只是一个小秘书,而且是只当过三个月秘书的小秘书,与高义珍之间的界限,省纪委已经查的很明白了,还需要怎么去划清?骂高义珍几句?他确实很想骂,因为他最后坑了他,但是一想到高义珍对他的欣赏重用,他怎么能骂得出口?他不能为了政治上的利益,去做违心的事情,他不需要与高义珍划清什么界限,他就是他,高义珍是高义珍,他与高义珍之间只有工作上的关系,现在高义珍出逃了,两人之间的工作关系自然终止,还怎么专门去划清什么界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