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您想,我现在名义上是候家媳妇,实际上得不到候家一丁半点的资源,不仅如此,将来要想成为省部级领导,候家身份反而是一大羁绊,很难上位。”
陆道军这个层次的领导自然转念间就明白王静语所指何意,道:“尽管如此,你在候家的婚礼上闹离婚,还是会成为众矢之的,风险很大。”
王静语娓娓细语:“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以后会阻止我上位,但是,本来就是这个结果,所以,说到底对我没什么坏处。长江省内他们的势力很弱,只要舅舅在长江省一天,他们就不能把握怎样。”
陆道军皱皱眉头,说道:“你想借此机会向外表明你和候家没有关系,但这样一来,对候家来说,就是当众打脸,你就不怕他们恼羞成怒,不计后果地对你进行报复?如果高层有人发话,我恐怕也护不住你。”
“所以,我不准备在大厅里闹这事,看准时机,等高层领导到里间祝贺的时候,进去和候家老人谈这事。”
候老因为上了年纪,终日坐在轮椅上,不会到大厅来,来贺喜的高层领导势必会进入里间看望他。但能进入候家内宅的,都是跺一跺脚可以地震的大佬,万一有人对王静语的不识大局发一句话,王静语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陆道军摇摇头,道:“风险太大,即使候家人不说话,你也会给人留下坏印象。”
“舅舅,瞻前顾后的话我就永远没有机会出这口恶气了。候家那老不死的不念及爸爸救命之恩,反而将我压在最底下,他还有几年能活?我不利用这个机会出气,就没有机会了。再说,别看候家现在开枝散叶,花团锦簇,那老不死的一走,树倒猢狲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结局现在还很难说。我早点和他们划清界线,也可以祸不及身,否则,老不死在的时候没得到任何好处,死了还要受到牵连,我不是比窦娥还冤?”
最后这句话其实很有远见,陆道军有些动摇。
王静语看清形势,再添一把柴火,说道:“舅舅,你不知道,我和候家老大结婚这么多年,至今还没有圆房,候徳慎外面私生子有两个,可我还是个处~女!”说完低声抽泣。
陆道军脸色大变,问:“还有这事?真是太不像话了!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你当初离家出走,我还以为你们夫妻闹了别扭,想不到是这个原因。”
“对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上候家去说理,让候徳慎和我同房?还不是又便宜了他?我对候徳慎深恶痛觉,怎么可能让他碰我身子?舅舅,我受了这么多年的冤枉气,这个机会不利用,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陆道军本就对王静语怀有歉疚之心。大堂姐在他小时候对他照顾极多,一直没机会报恩,此时听到王静语的遭遇这样凄惨,自然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
不过,以他的阅历和资历,不会鲁莽从事,沉吟一下,说道:“静语,这事一定要掌握好机会,要选在候家政敌来贺喜的时候把事挑明,才可以得到来人的同情。”
“好!我都听舅舅的,您告诉我,哪几个是候家的政敌?哪几个是面和心不和的?”
陆道军说了三个人的名字,都是政坛上赫赫大名的人物。
王静语深深点头,说道:“舅舅,我记住了,就等他们几个来贺喜的时候,我闹他们一闹。”
“到时候,我可能会呵斥你几句。”
“嗯,您呵斥了才好,我就可以借机把所受的委屈吐出来。”
两人又细细商量一番,这时候的会议室内,没有省委书~记和市长的身份,只有浓浓的舅舅和外甥女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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