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追到马车挡在了前面,驱车的仆人赶紧勒住长绳停在路上,正准备骂人,仔细一看,认得前面两人是冯朔与韩长兴,赶紧跳下马车跑到马前跪下行礼。
“起来吧,里面坐的可是你家中常侍大人?”
彭范虽然已被免去了中常侍之职位,但冯朔仍然习惯以此官职来称呼他。
“回禀大将军、大司马,小人刚刚是送道长出城,现在马车里没有人,我家大人没在车里,现在正在府上呢!”
“道长?什么道长?”冯朔听着不禁有些奇怪。
于是那仆人便将彭范邀请老道作法之事一五一十说给了两人,冯朔听罢,满嘴嘲弄的口气,“彭大人可真是,居然还信这些,千万不要被人给骗了,不过也没关系,你家大人这段时间确实是有些倒霉,就算那老道作法只是诓骗他,给他一些心里上的安慰也不是不可”。
冯朔对此事根本没怎么在意,可韩长兴听后脸上却是一脸的阴霾,甚至皱起了眉头。
冯朔见韩长兴这样不觉有些纳闷,“大司马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韩长兴沉默了半响才把头抬起,“你先回去吧”,将彭范府上的仆人给先打发离开。
韩长兴神秘兮兮的模样引起了冯朔的好奇,等那仆人走后,自己还没开口,韩长兴便把他拉到了一旁。
“大司马你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冯朔盯着韩长兴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此事有些蹊跷,这段时间邺城之中也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啊,若是那老道真有这样本事,恐怕不知道有多少王公大臣去找他,他还能闲在彭大人府上这么些日子?”
“大司马你平时不太出门可能不知道,我倒是听人说起过,听说那道士还被和士开请到府上去过,然后和士开给介绍了许多大臣给他!”冯朔说道此处突然停住了嘴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要是不小心咽下去了一个活物一样,长大了嘴巴,“难道又是和士开再搞鬼?可彭范已经被逐出了皇宫落到现在这样的模样,对他而言已经构成不了威胁了,他有必要再去害他吗?他请个道士到彭范府上又能怎样?”
韩长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和士开当初也是先帝的宠臣,其所受恩宠远远高于彭范甚至我们两人,可在皇上登基的过程之中他没有扮演任何功臣角色,以致很长一段时间被朝廷冷落,现在作为旧臣也是新贵,他与穆提婆、高阿那肱结为一党早已是朝野尽知的事情,依我看,他表面上是与彭范争内宠,其实是想打击我们这些支持皇上登基的功臣集团,以让自己一党独揽朝政”。
冯朔虽然是一介武夫,却也不是一个完全的粗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司马你的意思是和士开把彭范当成了我们这些功臣集团在在皇上身边的内应了?”
韩长兴点了点头,“和士开早已把我们当作了他的敌人,现在正得皇上恩宠,有被皇上火速提拔为尚书右仆射,在朝堂之上经常与我们政见相左,故意刁难,他是担心皇上有朝一日想起了彭范把他再度召回宫中,所以想要斩草除根,一旦除掉了他,那就等于打掉了我们在皇上身边的一双眼睛,以后宫中之事我们就一无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