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箭步接近理查德，艾薇捏住他的下巴，将这伟岸男子提了起来，稍一用力，半张霸气满溢的脸就化为血沫。

“就是这个……这才是，你认真的实力……”

理查德不负厚望，总算呈现出惊异的神色，从漏风的喉咙里发出赞叹。

先前种种天花乱坠的魔法系招数，果然都是玩票，当艾薇用出最熟悉的风格，理查德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入魔爪，毫无反抗余地！

而艾薇，也是前所未有地舒爽，她久违的近身抓取招数终于没有副作用，而且直接有效，不讲道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通达，要的就是单纯地暴力。

“主人你……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吗？看来我原定的计划必须改变了，不过这种改变，倒也是好事，我族的未来，说不定真的只能仰仗你了。”

理查德用腹语哼哼道，抬头用只剩上半张的脸，和坚毅的目光，直视艾薇双瞳，但不见半点仇恨。

以及那些饱受摧残的比蒙族人。虽然哀痛同胞支离破碎的尸体，但看向艾薇的神情也是崇拜和期待多于愤怒和恐惧。

反倒是几个人类女子，一边慌慌张张地给理查德急救，一边不要命地朝艾薇扑过来：

“你这家伙。两年前用诡计陷害了理查德大人，今天突然冒出来又要这么残忍地折磨他，好狠毒！”

“切，没脑子的杂鱼，完全读不懂气氛嘛，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艾薇指尖亮出一张牌，组成图案的弧光一闪，周身氧气都被抽空，几个女子闷声倒地。

看着半张脸血肉模糊的理查德，艾薇毫无怜悯之意。趾高气扬地席地而坐：

“一点皮外伤，我就不打算给你治疗了，想必你们自己也有大把将他复原的手段……说吧，特意召唤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给我听。让我开心一下。”

“你就是逼得理查德王兄主动缔节主仆契约，导致他没有了成为比蒙之王的资格，只能转而担任我族大祭司的，魔女艾薇？”

一个削瘦的比蒙兽人回应了艾薇的挑衅。

他外形跟理查德略有些相似，也是接近人类的外形，但身子骨瘦弱得完全不像个成长于东大陆蛮荒之地的土著，干瘪的脸型。高耸的颧骨，这副神态拿到人类世界里也是个夜夜纵欢挖空了身子骨的纨绔少爷。

“让我猜猜，你称理查德是王兄，又知道我跟那家伙的恩怨，这一切只可能是理查德亲自告诉你的……既然你声称理查德的身份是大祭司，还强调他已经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难道你是接受他辅佐的兄弟，现任国王吗？”

艾薇玩味地看着这位明明努力摆出一脸堂皇正气，却掩饰不住髓骨空虚的比蒙皇族，接连发问，简直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我再猜猜。理查德救下这么多女子，却全是留给你用的吧，包括那几位誓死跟随他的人类冒险团成员，看向那位雄壮汉子的眼神都是那么哀怨迷离，而那货却满身精力无处发泄的样子，反倒是你，身子骨被压榨得相当够呛啊！”

“唔，这，这……这与你无关！总之，你很强大！这一点无可否认，既然能够降临于此，就请倾听我族的祈求吧，至于方才牺牲的众人，我族自然不会追究，能成为强大神祗的牲供，就是他们意义的认可。”

瘦比蒙继续努力，拿腔作调讲出很官方的语气，可惜这一切都被毫无中气的鼻音毁掉了，怎么听都是弱气废材……哪怕他实际上完全是人生赢家！

“别着急嘛，咱们再唠十块魂的，你自己都说过，贡献这么多牺牲品了，我自然会好好陪你谈笑风生。”

艾薇一巴掌拍在瘦比蒙肩膀上：

“干的好！一声不响就抢了王位跟后宫！你这即位给理查德那货戴了多少绿帽子啊，还得是让他亲自送过来……跟我说说，你们在为繁衍后代努力的时候，是不是某位大祭司还得虚心专注地观看啊？那时候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诸位雌性看向你们二人的表情分别又是什么样的？不介意每人写一万字的感想，呈阅给我这个神吧？”

艾薇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手中卡牌，只见数分钟前遭受百般蹂躏，化作一片焦土的山头，居然在慢慢堆砌，复原中……这可真是神乎其技，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位理查德大祭司召唤过来的神祗，真的比从红云中降临的各路破坏神还要强悍吗？

只不过，那些死掉的土著并未能复生，看来有些因果终究无法逆转，只不过，他们的灵魂，都纷纷飘忽起来，以肉眼可见的形态，缓缓融入艾薇的围巾中。

那条围巾上布满夜空的图案，单论花色与黑西装风衣并不搭配，可若单论围巾本体的花纹，又是那么栩栩如生，晴朗繁星的夜空，东大陆的土著们有多久没见过了？

自从那漫天的暗红阴云，以及诡异的三座尖塔出现后……

莫名地，所有人都流下泪水，虔诚地跪爬向艾薇铮亮的皮鞋，哪怕这个夜空围巾的主人刚刚屠杀过自己族人，哪怕这个夜空围巾的主人一脸幸灾乐祸厚颜小人的嘴脸，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