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提起这个话题,阿似居然没反驳。
没反驳与默认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那人是在康平坊一带活跃的混子,叫老鱼,现在正被咱们的人盯着呢。”
康平坊?
姜似琢磨了一下。
郁谨突然道:“倒是去翰林院的必经之地。”
姜似眼皮一跳,看着他。
郁谨若无其事笑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阿似,我还不知道你找这么个人干什么。”
姜似很想白他一眼。
要不是早就了解这个男人,她定会被他这样子忽悠过去了。
郁七不是那种心思缜密深沉的人,很多时候都随着性子肆意,但在某些方面又有惊人的敏锐。
比如现在,她什么都还没说,他就提到了翰林院。
从白云寺回来她就把朱家给告了,郁七虽然没有多问,恐怕早已对她的做法有所猜测。
其实也不难猜,长姐若是受害,朱子玉本来就是首当其冲怀疑的对象。任他表现得如何夫妻情深,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而显然,郁七也这么认为。
这个时候,姜似已经没有隐瞒得必要,直言道:“我想看看那个人与朱家有没有关系。”
“这个很简单,那种混子最是没骨气,抓起来等不到用刑就会有什么说什么。”郁谨说完这话,默默叹气。
那个长衫男子到现在都撬不开嘴,还真是不如混混可爱。
“我想亲自问问。”
郁谨一怔,很快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安排。”
康平坊聚集着三教九流,眼下正是热闹的时候。
老鱼从一条暗巷钻出来,睡眼惺忪往前走,很快就碰见了常在一起混的人。
“哟,老鱼,这是去潇洒了啊,看你眼下青影重的,可要悠着点儿。”
老鱼喜滋滋摆手:“去,老子好不容易不用靠手,少咒我!”
搭话的人满是羡慕打探着:“我说老鱼,这些日子你手头很宽裕啊,在哪儿发财呢?”
老鱼白了那人一眼:“少管闲事!”
眼见老鱼脚步虚浮往巷口走,那人呸了一声:“得意什么,要是有钱怎么不去金水河呢——”
后面的话突然就被卡住了。
那人一脸惊恐看着走到巷子口的老鱼被人迅速打晕了抗走,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左右看看,那人头一低冲了出去,撒丫子就跑。
至于帮老鱼呼救,不可能的,老鱼逛窑子的时候也没叫他一起啊。
老鱼清醒过来,发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之地,伸手四处摸摸,触到的是不冷不热的硬壁。
这是什么地方?
老鱼纳闷且惊恐,大声喊了一句。
发出来的声音似乎都被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老鱼越发恐惧了,一边大喊一边手足胡乱挥动,无意间对着上方推了一下,登时传来响动。
老鱼登时吓得一动不敢动,很快又反应过来,用力推动上方。
随着缝隙一点点拉开,光线似乎亮了起来。
老鱼从困住的地方爬出来,定睛一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妈呀,那是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