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还真是干脆利落。
苏大舅勃然大怒。
“够了!”老宜宁侯把旱烟袋往条桌上重重一敲,“似丫头既然这么说,你瞎嚷嚷什么,等她说清楚不就得了。”
苏大舅忍住怒火,看向姜似。
姜似吩咐阿蛮:“把帕子打湿了递给我。”
阿蛮很快奉上湿帕子。
姜似抓起尤氏左手第三指,用湿帕子一点点擦拭。
很快原本白皙光洁的指肚露出来一道道割痕。
那些割痕很细,新旧交错。
“这是怎么回事?”苏大舅脸色难看至极。
姜似看向他,解释道:“很简单,尤氏为了掩饰手指反复出现的割痕,在指腹上涂了一层油脂。”
高门大户的太太,意外割伤手指不算什么,可要是反复出现伤痕就太奇怪了。
这种异常,根本瞒不过身边婢女。
尤氏还算聪明谨慎,用油脂涂抹指腹遮掩异常。
“四妹,你是怎么发现的?”姜湛忍不住问。
先前四妹只是看了一眼,而那油脂与肌肤颜色一致,伤痕又很细容易遮掩,想要察觉殊为不易。
姜似轻轻摸了一下鼻尖。
姜湛恍然。
原来四妹是闻出来的。
其他人则一头雾水。
“二哥,把她叫醒吧。”
姜湛点头,对着尤氏人中狠狠掐了一下。
尤氏吃痛,悠悠转醒,撞入眼帘的是数张神色各异的面庞。
她猛然举起手来。
左手中指上的伤痕令她瞬间脸色苍白,眼底涌上惊恐绝望。
“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何会害外祖母了吧?”姜似冷冷问。
对害死母亲的人,那声舅母她再也不想叫。
“我,我没有……”尤氏慌乱辩驳。
苏大舅满是失望:“为什么?”
尤氏紧抿嘴角,一声不吭。
苏大舅扬手打过去。
姜湛下意识想拦,就听姜似一声轻咳,立刻停止了动作。
听着响亮的巴掌声落在尤氏脸上,姜似弯唇笑笑。
二哥就是心善。
拦什么呀,杀母之仇,一个耳光连利息都算不上。
“说啊,你为什么害母亲?”苏大舅厉声问。
“我没有。”尤氏抵死不认。
有些事情哪怕所有人都怀疑,是决不能亲口承认的。
一旦承认了就完了。
姜似盯着尤氏,目光冰凉:“你可以不认,但你最好为苏清询想一想。”
苏清询是尤氏的长子,也是侯府嫡长孙。
姜似这话一出,连老宜宁侯都看了过来。
“你,你拿询儿威胁我?”尤氏一脸不可置信。
她印象里,询儿对姜似一直不薄,这个没人性的贱人!
姜似微笑:“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