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玉收回了眼,转而冲向华氏。
她还有后续谋划,所以这个时候,她的底气必须给足了!
“二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您也消消气!金玉到底是我的人,父亲把她托付给我,我便对她负有责任!人是我带来库房的,此刻她犯了错,我必须承担责任。但若要罚她,自然也得要我来!”
程紫玉义正辞严。
她还要靠着陈金玉钓出朱四来,所以这丫头可不能被打坏了,尤其是这张脸。而自己越是面露不爽,便越发真实,不至于惹人怀疑,也更利于接下来的发挥。
华氏勾唇扶鬓,缩回了手。程紫玉言之有理,这个面子她必须给。
“紫玉啊,你啊,还是这么心善!二婶的确冲动了,可二婶是为你不平啊!你一片赤诚,却换了这个黑心白眼狼的报复,二婶心疼你,这才替你出手教训,你可不能误会二婶!”
“是!二婶贴心,紫玉明白!”
程紫玉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好个为了自己!好个舌灿莲花,颠倒是非!
此时陈金玉逃脱虎口,自是将程紫玉视作了救命稻草,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她的脚边。
“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害您,二老爷和程家!奴婢为了程家几年如一日地尽心,您都看在了眼里!奴婢心性脾性如何,大伙儿都知道啊!
适才奴婢眼一花,不知怎么就打了晃。奴婢今日不舒服,您也是知道的!奴婢一晕,手就滑了。身后的灯架摆得不是地方,所以……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这绝对是个意外啊!”
她哭吊住程紫玉的裙摆,诚心正意。
程紫玉扬了扬下巴。
奴婢?这两个字既熟悉又陌生,却是异常动人!
她忍不住想了想,似乎……她已经足有三四年没听这俩字从陈金玉口中迸出过了。
这一世……
要不,索性就让陈金玉永远登高无望,只能跪在自己脚边做奴才?或许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而此时,有人正龇牙咧嘴。
程红玉一哼,声音猛地尖利起来。
“这么说,还都怪灯架了?你还有脸怪灯架?灯架在后边,你不知道?灯架是死的,你也是死的?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都不出事,偏就你出事?你还敢道委屈?
什么不舒服?你既不舒服就别跟来啊!库房重地,尤其是要十二分的小心,你来程家这么久,这都不知道?你是山上去多了,七窍被牛粪和烂泥堵了吧?
我刚听管事说了,是你自己主动去抱着大瓶的,没人逼你吧?你若不舒服,你还主动去抱高瓶做什么?这也是意外?分明是有目的!
这些都赖谁?还不是你!紫玉软弱,她不揭穿你,并不代表你可以蒙混过关!是有心还是无意,你自己心里清楚!
哼!他们不知道,我可是已经打听到了!刚刚大夫已经给你看过诊了,说你什么事儿,什么病都没有!身子比牛还壮!你这岂不是驴唇不对马嘴?
二婶言之有理,你就是有意针对程家!你就是有所图谋!是不是你在紫翌轩作妖被识破,这厢又跑来了库房耍幺蛾子?你这司马昭的祸心,可未必包得住!……”
程红玉双手被扣住,可好在还有一张利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