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手指尼姑,底气很足,面色很差,到底是一国君王,一怒之下,威压尽放,叫人有几分不寒而栗。
再有朝鲜侍卫也都团团围了上来,那架势一下就铺开了。
相形下,大周的众侍卫倒是束手束脚,上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手足无措。
于公公见状开始给侍卫长使眼色,示意其带人挡住朝鲜卫兵。
可朝鲜王直接挡在了于公公的跟前,冷冷开口。
“于公公!您若是还肯给本王,给文兰,给朝鲜一个面子,就请您放开这个尼姑,退到后边去。事情关乎我朝鲜,本王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本王便问一句:你,可愿?”
于公公后脑勺都开始一抽一抽疼了起来。当然愿,不愿也得愿!
他擦了擦额头,心里叫苦。他尽力了,七皇子自求多福吧,只是皇上那里,要头疼了。
于公公退后了,可他也没歇着,示意了他的人赶紧疏散了在场的贵宾和闻讯围来的百姓。
“等一下。”
这次又是文兰发了话。
“于公公,文兰也请您给个面子。这尼姑口口声声都在指明了要我救命。这事,事关了我的颜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之前与她相识,又私下对她做了多少不堪一般。我万没有被她当众诋毁的道理。这事既然发生了,咱们便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
与其大伙儿暗地里对我的言行多加揣测,不如就当着大伙儿的面,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才好。事关我和朝鲜颜面,还请于公公通融一二!”
“不敢不敢。”于公公后背发麻,对方用国威来压,他还能如何……
文兰速度很快,她知道,必须在皇帝救火前,在朱常淇到来前,先将事情的主方向定下来。
她的嬷嬷迅速上前将尼姑控制在了手中。
那尼姑打着颤,哭得梨花带雨,抬起了头。
众人这才看清了她的脸,好个娇恹恹的病西施。那种病态的美叫人一见就心疼,朱常淇看上她,一点都不奇怪。
若说刚刚还有不少人存疑,这会儿见了这张脸,已然信了个七七八八。
“你给本王说清楚了。一切前因后果,赶紧交代了来!”朝鲜王再一次咆哮。
文兰上前,红着眼睛拉了她父王的袖子。
“她是来找我的,还是我来问吧。”文兰柔柔弱弱站了出来,就这么看去,竟比那弱不禁风的姑子还要瘦了些。“我问你答。第一条,你说你有孕了,孩子父亲是谁?”
于公公又要上来劝,可文兰看都没看他一眼。
“是……”尼姑看了于公公一眼,又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你不是想要我救你?那你就得说实话!”文兰厉声。
尼姑似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用颤颤巍巍低声到:“是当今七皇子朱常淇。”
名字到底出来了,人群里抽气声不绝于耳。
于公公叫苦不迭却依旧忙碌,吩咐赶紧去请御医过来。若真涉及皇室血脉,这事怕更难弄了。
朝鲜王则难掩愤怒,一张老脸涨了个血红。朱常淇那小子,得了他的宝贝还不知足!连尼姑都敢染指,他还有什么不敢的?真没想到,皇帝竟然有这么个畜生一般不知礼义廉耻的儿子。
文兰若嫁了他,他日他该如何对待文兰?此刻未婚便如此荒唐,还在外边留下了野种,他日他又怎会好好对待女儿?
想想都可怕!
这样的人,能嫁?……
“所以,你与当今七皇子有染?”
“是。”
“什么时候的事?”
“有……有一段时间了。”
“一段时间是多久?”
“两个多月。”
“所以,你们的丑事不止一次是吧?”
“是……很多次。”
不少人闻言跟着文兰深抽了一口气。许多人已经开始暗骂了起来。他们本还以为就只是偶尔一次的意外,此刻看来,这七皇子真不是东西。
在朝鲜宾客面前,被人如此戳穿,与个尼姑保持长时间不正当关系,这是将大周的颜面都丢尽了啊!在场大部分人都有些忿忿不平。
朝鲜王忍不住冷笑:“两个多月?文兰与他定亲也才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他若不满意这门亲事,大可以直言!文兰也不是非要嫁他,他又何必用这样的手段来打我们文兰和朝鲜的颜面!”
“朝鲜王,息怒息怒啊!”于公公赶紧劝。“都是尼姑的一面之词,做不得数的。说不定是何人故意使了手段想要挑拨两国关系不定。朝鲜王莫要上当,咱家已经去请七皇子了,这事总要听七皇子分辨一二才是!”
再一次的,于公公的话语被忽略了。
文兰没回头,依旧面对尼姑在发问。
“可那又如何?你们之间的苟且,你不去找朱常淇,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与他尚未成婚,你知道的吧?他府里之事,与我何干?”
尼姑哭到:“我也不想劳烦公主,可他告诉我了,说……说公主蛮横霸道,不让他纳妾,还事事管着他。不是他不愿让我进门,而是公主不允许!所以我从未有过进门的心思,可,我这腹中有了孩儿,我没办法了。
七皇子最近总避开我,说是朝鲜王要来,他要忙着讨公主欢心。又说你们快要成婚,让我不要再出现。我倒是不打紧,可我的孩子怎么办?
而且我还病了,病得很重。我又不会挣银子,怎么救我的孩儿?难道看着孩儿胎死腹中吗?公主,你行行好……”
“你闭嘴!”文兰气得倒在了嬷嬷怀里。朝鲜王也是勃然大怒,心里恨不得将朱常淇抽上几十个巴掌才解气。
蛮横霸道?
堂堂皇子,竟然对一个尼姑诋毁自己的未婚妻,这是何等嚣张和无耻?
朝鲜王转身就指着于公公,让他滚去告诉大周皇帝,他这就要取消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