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来,当时窦氏的讥笑是何其歹毒。她是不是早就预见到贵妃瞧见这枚玉时,一定会怒火中烧了?那个老女人,竟然不告诉自己!她一早就等着让贵妃收拾自己呢!贱人,都是贱人!……
完了,完蛋了。
魏虹听见人群里已经有人在应是了,更有许多人在往她的腰带上寻。今日她嘚瑟入宫,看见她腰上挂了这美玉之人不少。此刻玉到了贵妃的人手上,这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见魏虹正磨牙起劲,程紫玉暗叹一声,怕她自作聪明胡说八道,只能抢先幽幽用先前那种厌恶的口气冷笑到:“魏小姐的腰……不疼了?”
魏虹一凛,这才想起戏断了,赶紧捂着腰部再次蹲身下去……她这会儿倒是聪明了,想着程紫玉明显与贵妃不对付,定会抓住这次为王玥做主的机会掀贵妃下马,她既然这么开了口提醒,那么定是会给自己做主的吧?
魏虹一颗突突慌张的心倒是定下了不少。
“荒谬!”程紫玉厉声打断!“完全一派胡言!”
她再次缓步到了贵妃跟前。
“贵妃这推卸的戏来得是及时,但漏洞太多了。您这做法太不地道!您既不想对王侧妃负责,还想把这罪责推去魏小姐头上。手腕之高,再次叫人不得不说一声叹为观止!”
“程紫玉,你少……”
“贵妃娘娘,我愿意对我所言负责,您呢?您也能负责吗?您确定吗?”
程紫玉底气十足,霸气发声,成功压制住了正得意的贵妃,更毫不留情面直接打断了贵妃。这么好的机会,若不能一把将人踩下去,岂不是给自己徒留祸患?
而另一边,说实话,贵妃原本以为,有玉在手,她这一击足以撇清脱身并成功运营先前谋划。最不济的,也能将今日这出大事化小,弄成一笔糊涂账……总之那脏水,是铁定泼不到她身上的。
可此刻程紫玉突然强势,一脸还有后手的模样,却令她无端端再次心虚了起来,眯眼冷笑犹豫了一瞬。
如意不干了。她觉得自己是人证,手握了物证,程紫玉根本就是外强中干的徒劳之争,于是她赶紧抢言为主子分忧。
“奴婢所言皆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噗!”
程紫玉却是直接笑起。“一个奴才的命,天打就打了,雷劈就劈了,是不是好死谁又在意?这种誓言,发得好没有意思!若把这话后半句的主语换成你主子,或许还更叫人信服!如意姑娘,不知你敢不敢?”
“你!郡主欺人太甚!”
如意小脸一下煞白。什么?自己若撒谎,贵妃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发那样的誓。可不发,便成了心虚。自己的凿凿誓言不是应该增加说服力吗?怎么就成了笑柄了?
听到有人在嗤笑,还有人在挑衅让她重新发誓,如意后背都湿了。
“郡主,这就是你所言的漏洞?”贵妃站了出来。“如意只是个奴才,自不能发那种大逆不道,不忠不义的誓。郡主你……”
“我知道她不能的。我就是随口一说,娘娘不用当真。”
“你……”
“如意啊,这玉坠子能否给我看看?”程紫玉向如意伸出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