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两年过去了,似乎还没有什么像样的成绩,如果说前两年是由于国际国内政治气候的影响需要稳一稳,但是现在南巡春风早已吹遍,沿海地区的动作如火如荼,汉都还要等看靠,那黄绍棠恐怕就真的有些辜负中央的期望了。
只是改革光是嘴上说容易,真正落到实处,那都是一件件具体的棘手事情。
黄绍棠首推的经济领域中的国企改革,涉及到职工身份变化,国有资产的止损还是流失?是不是会被视为走资本主义自由化的道路?
这些问题作为一把手,你都不得不考虑,所以曹清泰也能理解黄绍棠的难处和焦灼心态。
桑塔纳匀速的行驶在冬青路上,前面顺庆街过了就是马家牌坊,再转上海晏大道,这是汉都市的中轴线所在,省委省政府在中轴线的北段,沿着海晏大道行驶约十来分钟,就可以拐入达若寺附近的禅院街,汉都市委市政府都坐落在这里。
“正阳,你送了我就要回银台?”眼见得就要到市委大门了,曹清泰突然问道。
“啊,是啊,一个小时就能到,晚上车少一些,出城就快了,五十分钟就差不多到了。”
沙正阳早已经拿了驾照,前世就是老司机,这一世自然要早早把驾照拿到,这辆桑塔纳他也早就开顺手了,早没有最开始没有方向助力的那种不适应感了。
“要不,你暂时别回县里,就找个地方喝杯茶,等我电话。”曹清泰也不遮掩,“晚上黄书记、林市长、霍部长,你知道霍部长还兼着秘书长,我们要一道研究推进国企改革的方案,你们东方红酒厂兼并县酒厂首当其冲,我想如果有机会,让你在黄书记他们面前来阐述一下你的想法。”
“主任,合适么?”沙正阳心也是微微一抖。
能在黄绍棠、林春鸣和霍连钊他们面前来阐述想法,那可是连贺仲业和贾国英都难得获得的殊遇啊,这等良机可谓千载难逢,只要获得了他们的认同,那就意味着一条光明大道就向自己敞开了。
哪怕中间未必尽如人意,只要能在领导心目中加深一下印象,那也是千值万值了。
曹清泰这么做,就是在用他的人脉和信誉在为自己担保了,这份情谊极其厚重,重得沙正阳都有些承受不起。
如果真的能在黄绍棠他们面前阐述一番自己对企业经营发展乃至更多方面的观点理念,这可比之前在酒厂里那种泛泛而谈的介绍要有价值和意义得多,自己可以更深层次的阐述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不合适的?”曹清泰也知道这肯定有些唐突,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帮沙正阳这一把,“你说这个方案的操刀者和未来的执行者,直接向领导介绍,更直观更具有可视性,我觉得更好。”
自己在黄绍棠身边呆的时间肯定不多了,无论是到新湖县区担任书记,还是到经开区担任主任,自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随意出入黄绍棠身边了,要找黄绍棠汇报工作一样需要约时间,一样需要接受安排和等待,甚至还需要考虑各方面的条件。
“不过,我也不敢打包票,所以你就在城里等一等,我找机会试一试,你也准备一下。”曹清泰想了一想,“我给你打了电话,你也别来太快,等上十多二十分钟再过来。”
“明白了,主任,谢谢您了。”沙正阳语出至诚,大恩不言谢,这真的有点儿够得上大恩了,对于一个在仕途上想要有所寸进的干部来说,领导的了解和认可太重要了,尤其是这种跨越相当级别的机会。
桑塔纳稳稳的在距离市委不到一百米处停下,目送曹清泰的身影消失在市委大门里,沙正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需要找个地方准备准备。
在黄绍棠这些人面前阐述想法,肯定不可能像在曹清泰和郭业山面前那样随意自然,这种状态可以在关系到一定程度的领导和同僚之间取得很好的效果,但是在黄绍棠他们面前可能就显得有些轻慢和放肆了。
在不了解黄绍棠、林春鸣和霍连钊他们的性格喜好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慎重行事,但慎重不代表紧张拘谨,那会辜负曹清泰为自己创造这样一个机会。
以黄绍棠等人的眼界,过于循规蹈矩恐怕很难赢得他们的另眼相看,更谈不上留下深刻印象了,所以这尺度需要掌握好。
不卑不亢,沉静自若,有礼有度,应该是最合适的,但说易行难,在能决定自己未来仕途命运的大人物面前,要保持好这种心态,并不容易,哪怕沙正阳这个过来人,一样会为这种突如其来的机遇降临感到兴奋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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