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听到是一起生活十多年,费璐其他方面都好,就是太势利了一点儿,所以贝一河一般都是忍着,宁肯自己受点儿气,到最后离婚了,他都还是舍不得,既舍不得这个女人,也舍不得女儿。
怕听到是每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都没有好话,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指责讥诮,弄得他难受不已。
所以不少要好的朋友都说自己是贱皮子,连贝一河自己都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儿,但却改不了。
“什么事,费璐?”贝一河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
“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么?你调单位居然不和我说一声?”费璐也有些怒了,“怎么,怕我知道不成?不想让我知道,你起码也该让你女儿知道她爸换单位了吧?”
“不是,我也只这个星期刚调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费璐是个喜欢抓住一点儿就不放的人,贝一河不敢继续扯下去,耐心解释道,本来他也没准备要瞒着对方和女儿,也瞒不住。
“你当处长了?在政研室?哪个处?”费璐知道当初贝一河就差一点儿调到市委政研室,结果因为政研室没编制,就此搁浅,最后不得不调到党校。
当初她就一直埋怨对方不肯去送礼,真还以为自己是个人才人家市委政研室就离了他不成的样子,结果弄到最后没成,这也是当初两人闹离婚的一个主要原因。
按照费璐的意思,就算是调到市委党校了,也还是应该想办法主动去找市委政研室的领导,争取以后一旦有编制就调进去。
可贝一河这个死脑筋却觉得调到市委党校也不错,而且刚调到这个单位就琢磨着要调走,这样不好,所以不肯去,这才让两人关系迅速绷紧走僵,最后导致了离婚。
“没有,就是调到市委政研室。”贝一河当然不能承认。
人家恭维你喊你一声处长你可以听着,但是自己承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天文件没下来,这种事情都存在变数。
虽然贝一河内心也很确定沙正阳说话的可信度,但也不敢承认,费璐和他夫妻几十年他太了解了,典型大嘴巴,啥事儿在她嘴里都过不了夜。
“哟呵,在我面前还装?”费璐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刚才耳朵出问题了?人家喊你贝处长,我听错了?”
“是单位同事开玩笑。”贝一河也是无奈。
“这种事情也可以开玩笑?你在逗我不懂单位里的规矩么,贝一河?”费璐怒了,她感觉好像贝一河也有些变了的味道,“那天在找你的时候那个和你商量事儿的年轻人是谁?”
“是沙主任。”贝一河知道多半是费璐碰到了沙正阳,沙正阳昨天陪市委林书记他们一行到市文化局调研,也去了群艺馆。
“市委办沙主任?”费璐估计这大概就是贝一河的贵人没错了,“他和你啥关系?”
“沙主任是市委办副主任兼市委政研室副主任,主持市委政研室工作,他和我没啥关系,他就住在我们隔壁,估计是觉得我对七厂二所的情况比较熟悉,加上我原来当过厂办副主任,所以就让我去帮他。”
贝一河心平气和的说道,但这显然难以说服费璐,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
之前想尽办法都调不进去,现在他一眼就看出你贝一河是块金子,就把你调到市委政研室了?
“这么简单?”费璐百思不得其解,“那位沙主任是不是跟着林书记从汉都过来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费璐,我告诉你,你可别去乱打听啊。”
贝一河一惊,知道沙正阳很正常,连沙正阳跟着林书记过来的都知道了,这费璐难道还专门去打听了沙正阳的情况,这就有些不妥了。
“我像你那么不懂事?”费璐不耐烦的道:“我只是确定一下,如果是他帮的你,那还说得过去,否则我不信谁会一下子就能把你调到市委政研室。你说他在主持市委政研室工作,所以看重你就安排你当处长,是哪个处?”
见费璐扭着这一点不放,贝一河对自己这个前妻太了解了,说是官迷不为过,之前也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不求上进,堂堂一个老正牌大学生,居然混不到一官半职而不满意,成天吵吵,最终走到离婚这一步。
自己要真不回应这一点,还不知道费璐会怎么去到处打听,贝一河只能压低声音遮掩着道:“沙主任是这么说了,让我去经济处担任副处长,但只是这么说,组织还没有考察,做不得数,你别去瞎打听,……”
“行了,这种事情我比你懂!”费璐内心一阵狂喜。
贝一河这狗东西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调到市委政研室不说,居然还能提拔,这沙正阳还真是贝一河的贵人啊,贝一河呆头呆脑,这方面不懂,居然还来叮嘱自己,她得去好好问清楚,若真是贝一河攀上了沙正阳这根高枝儿,未来怕就不是一个副处长的前途了。
“晚上我和你女儿到你那边来看看,婧蕾先过去,我晚点儿过来,你好像对你闺女一点儿也不关心啊。”费璐语气不容置辩,然后直接挂了电话,根本不给贝一河反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