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美芙咬着嘴唇点点头,转过身来,准备和沙正阳道别,双目对视,幽暗中,目光碰撞绽放出一抹火星,在密闭的空间里引发了爆炸。
沙正阳突然难以自抑的一把揽住了对方的颈项,惊骇中,纪美芙仰起头,看见那张多次在梦中若隐若现的那张面孔突然出现在面前,扑面而来的热气一下子让她顿时天旋地转,迷失在黑暗中。
粗重的喘息,有力的怀抱,一直到两张面孔碰撞在一起,从未品尝过这一切的女人几乎难以抵挡这样的侵袭,彻底迷醉在其中,一直到胸前蓓蕾突然一凉,她才骇然的发现自己的羊毛衫竟然已经被卷起,而文胸杯罩滑落,……
“啪!”抚摸着略略有些发烫的脸颊,看到那个夺门而出的女人消失在楼道门洞中,沙正阳这才不无懊恼的自己给自己了一下,“啪!”
自己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呢?
此时不知道是哪一家的音响突然打开,音乐想起,“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
张洪量的歌声在这一刻是如此深邃而动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沙正阳猛地一踩油门,六缸引擎发出低沉的怒吼,凶猛的力量让汽车猛然钻入越来越暗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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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三家人,但是气氛却格外活跃,或许是贝一河的即将下派任职,又或者是多了几分节日的喜庆,再或者就是沙正阳的神思恍惚,总而言之沙正阳没有拒绝喝酒。
虽然酒意上涌让沙正阳觉得心情格外放松,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思维却越发清晰,言语中半点听不出异样。
“裕城其实是很有底蕴的,老贝其实比我更清楚,在市委政研室里对裕城经济的调研没少花心思,但裕城班子乃至更基层的干部和宛州其他区县干部有着一样的弊病,那就是故步自封,得过且过,小富即安。”
沙正阳用勺子舀了一勺鸡汤,喝了一大口,很鲜美。
费璐的手艺似乎也得到了长足的进展,或许是看到了丈夫在仕途上的光明,费璐对自己本职工作的上心程度立即下降了许多,她现在更关心丈夫未来的仕途能走多高。
“现在大家都看得出来,东峡和真阳加上经开区已经成为带动全市经济发展的新三驾马车,而香城、宛阳、北溪则成为了第二梯队,也隐隐露出了蓄势待发的态势,反倒是龙陵、裕城、山都这三个原来本该具备抢班夺权的实力区县现在却黯淡无光,我估计这种局面再继续下去,龙陵、裕城、山都三个区县局面今年还没有大的改变,只怕市委还要对这三个区县班子动手术。”
三家人的关系日趋稳定。
无论是对于常磊姚莉,还是贝一河和费璐这两家人来说,沙正阳的出现都像是一个天降福星,一下子给两家人的生活都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对于这一点,两家人都心知肚明,人生本来也就是充满了这种不确定性,以前他们也曾遭遇许多不如意,但是现在却又一帆风顺,或许今后的某一段时间他们还会遇上一些好或者不好的情形,他们都需要理性坦然面对。
在经历过这种风雨之后,他们可以更从容,而非喋喋不休的抱怨或者自暴自弃,或许这才是他们最大的收获。
“正阳,我马上就要下区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贝一河内心还是有些不太踏实的。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可能就留在市里边工作会更合适一些,区县的工作方式和风格对他来说还有些陌生,而他的年龄没有太大优势了,一旦工作没做好,恐怕就会耽搁下一步的发展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在基层工作的经历始终是一个短板,在基层工作哪怕只是两三年都不一样,未来在提拔晋位正处级的时候,都能让自己更有底气。
“是啊,正阳,老贝这一次下去既是一个机会,也是个坎儿啊,他以前从未在区县里工作过,我都替他担心,能不能处理好那下边的各种关系,别工作没做起来,人得罪了一大堆,那可就真的不如不去了。”
费璐也是患得患失。
既盼望丈夫能在区县下边有所展示,又担心下边复杂的人事关系会让本来对这方面就不太敏感的丈夫举步维艰,甚至陷入泥潭。
可周边的人基本上没有谁能帮得上出出主意,说来说去似乎也就只有沙正阳这个家伙显得游刃有余,不但在经开区如鱼得水,现在在真阳县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费璐也是真心希望沙正阳给自己丈夫传授一些经验之谈,以便于丈夫能迅速适应下边的工作。
对这桌上的这几个熟人,还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知根知底,能帮得上的肯定都会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