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反倒可以轻轻松松的丢开工作上的事情,而来考虑一些属于私人方面的事宜。
看着眼前这个躺在自家床上,占了沙正刚床位的家伙,沙正阳啼笑皆非,“喂,你爸现在对我心里怕是一肚子气,觉得我抢了他的风头,我和他在春季前这一段时间里关系都有点儿微妙,你却跑到我这里来赖着不走,你爸知道了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我是我,他是他,不过我觉得我爸这人不是那么难打交道啊,我记得我在电话里和你说过的,他这个人没太大理想追求,就想混到副厅级好退休,怎么你们俩还不对付?”
夏侯子双手抱着脑后,躺在沙正刚那张床上,优哉游哉。
“每个人处在不同位置上都是会发生变化的,或许你爸原来是这么想的,但是到了真阳,他觉得也许可以做一番事业出来,或许他未来还能挣个正厅级呢?”
沙正阳倒是很看得开,屁股决定脑袋,屁股所坐的位置变化了,那么脑袋里想的东西肯定也要随之发生变化,这很正常。
“听你的意思我爸是跑来真阳摘桃子来了?”夏侯子笑着道:“也不害臊?”
“也不能那么说,你爸来了呢,还是想做事情,当然每个人想法都有差异,所以难免有时候会有一些矛盾,估摸着这一次首长来宛州视察,你爸感觉有些受冷落吧,觉得想做点儿事情,我觉得也应当如此。”
沙正阳觉得把话说开也好,夏侯子要把这些话带给他爸也好,吞了懒得说也好,都无所谓,起码不至于让自己和夏侯子生分。
“行了,正阳你别说了,我懒得管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我爸归我爸,和我没关系,我们交我们的。”夏侯子也很洒脱。
“那也行,就说说你的情况吧,亚信那边如何?”沙正阳知道夏侯子一直在燕京,最初说是在亚信,谁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这个时代正是互联网群魔乱舞的时代,今天在这儿,明天就可能跳槽到对手那边去了。
“亚信?我早就没在那儿了,没劲,我先去了中网干了几个月,又到瀛海威去试了试,知道那广告么?全燕京人都知道的,白颐路向北1500米,中国人的信息高速公路,瀛海威的科教馆,让你明白internet网是什么。”
夏侯子的话让沙正阳颇为吃惊,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这家伙终于还是被瀛海威给吸引过去了,不过这个时候的确是瀛海威最牛的时候的,火得不能再火,任何热衷于互联网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瀛海威。
“那感觉怎么样?”沙正阳想要考一考夏侯子的嗅觉和判断分析能力。
“怎么说呢?现在看起来的确瀛海威是最热火的,中网我也去干了一段时间,但觉得老万缺点儿激情,瀛海威张总很有激情,而且思路清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怎么商业化,不过……”夏侯子思索着。
“不过什么?”沙正阳追问道。
“总感觉公司太庞杂了,什么都要做,但是又有点儿头绪过多,这么干,好像一样都没干好,我也说不出来。”夏侯子仰起头想着些什么。
“其实很简单,一个问题,瀛海威找到了盈利方式了么?”沙正阳直入核心,在国内风险资本市场根本还没有形成气候之前,没有正确的商业模式,那就一个字,死。
“瀛海威之前应该还是盈利的,他们主要靠收入入网费,还有卖配套的电脑和moden(调制解调器)挣钱,小打小闹应该还是玩得转的,但你都说这个市场扩张速度很快,你跟不上形势也只有死,找不到商业模式还是死,所以我也不知道瀛海威能坚持多久,不过它倒是找到了一个央企作为大靠山,兴发集团,不过还是那句话,找不到盈利模式,那就迟早玩完。”
沙正阳知道夏侯子看到了问题,但是却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互联网初期本身就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沙正阳对于那个草莽时代的种种生死故事并不是很清楚。
沙正阳只知道瀛海威是先驱,更是先烈,马云,丁磊,张朝阳、马化腾几个未来的互联网大佬应该都是在这个时代开始逐渐起步的,但人家具体怎么起步的,他却知之不多了。
他所知道的都是人家后来发达了如何当首富,如何西湖论剑,如何玩大佬饭局和心灵鸡汤的故事了,早知道前世中就该还好去了解一下他们的发迹史就好了。
沙正阳其实也并不是没想过去提前投资这些未来的牛人,但万一蝴蝶效应自己的介入给把历史给煽乎变了呢?好不容易轮到中国在互联网行业上领先了一回,万一被自己费力不讨好的给耽误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等这些大佬牛人先冒出头来,看看情况再说,或许这个世界的历史早已经改变了,又或者部分改变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