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感兴趣?可我觉得你的兴趣点就在发计委这一块工作上啊。”蔡政大惑不解,他觉得自己观察力还是很准确的,沙正阳和国家发计委那帮人打得火热,而且话题也是和国家发计委那边的业务相关联的居多,所以要说对国家发计委那边无关,他不信。
“兴趣点的确是和发计委那边的工作有关系,但是国家发计委门高院深,说句俗一点儿的话,水太深,我这点儿道行,玩不转啊,可要让我在里边去呆几年,我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了,我更想做点儿实实在在的事情。”沙正阳摊摊手,“最好是那些能看在眼里落在手上,最后还能见到实物的。”
蔡政回过味来,若有所思:“你想回汉川省里去,省发计委?”
“未定。”沙正阳没说满,“只是有可能吧,不过我再想,像我们汉川这类中西部地区,本身起步就晚了,如果不能抓住这一波契机,的确可惜了不说,可能我们的差距还会拉更大,我更希望为家乡做点儿事情。”
蔡政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正阳,现在有你这种心思的人,想为家乡做点儿事情的人不少,但是愿意为此而牺牲自己的事业的人却鲜见。”
“政哥,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回汉川难道就是牺牲了我的事业?我不那么认为。”沙正阳也笑了起来,“都说学以致用,我觉得这句话也可以衍生为,我们的奋斗目标,都应当建立可以实现的现实基础之上,我觉得这样成就感会更大。”
“人各有志,你说的也有道理,关键还是各人对自己理想目标的定位。”蔡政只能如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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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记,其实向东书记前期已经在组织部把绝大部分工作做到家了,只是工作调整来得太突然,所以才暂时搁置下来了,现在也不过增添了几个人选,影响不大。”沈建红坐在周远望对面,“昨天我和老许也去征求了云祥省I长的意见,他也赞同尽早敲定,以便于下半年我们的工作还能突一突,我感觉他对今年有些部门和地市的工作还是不太满意。”
周远望点点头,“云祥和我也说过了,今年全国经济发展势头都有所减缓,这和去年到今年的东南亚金融危机有一定关系,但我们国家底子不是东南亚国家能比的,我觉得这只是暂时的,明后年经济就会重回正常增长轨道,不过我们汉川作为内陆大省,各方面产业基础都不错,云祥认为我们其实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逆势发展,也可以更好展现出我们汉川的风采,所以他对各方面的要求也更高一些。”
“周书记,云祥省I长的观点我是比较认同的,汉川的基础条件不错,以汉都为例,我虽然在汉都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也对汉都整个社会经济状况有一个大致了解,我觉得如果沉下心来,耐心琢磨一下汉都的产业经济培育和引导,汉都是有条件在我们中西部地区引领发展潮流的。”
沈建红的话让周远望微微触动,“建红,程颂找过你没有?”
“找过了。”沈建红语气沉静,“他提了几个人选,主要是针对一些经济发展不振的地市和相关部委,希望进一步加强落后地区班子建设中懂经济工作的干部的配备。”
“我觉得他的意见很中肯,也和老许探讨过,另外也和李铭同志有过沟通,我们的意见是这项工作应当要重视,特别是一些目前处于关键阶段的部门和地市,不但要在关键岗位上,比如分管经济工作副书记,政府常务副职和政府分管工业、建设交通和金融商贸这些领域的副职位置上要加大干部交流力度,尽可能的将擅长经济工作选拔任用到这些岗位,另外也要大胆在主要领导岗位上安排任用这类干部。”
周远望拿起铅笔在身旁的便签本上随意写了几个字,然后道:“建红,看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意见还是比较一致的,既然如此,我建议,组织部在这一轮人事调整上可以动作大一点,力度深一点,不要惧怕人言,也不要瞻前顾后,我还是那个观点,只要有利于工作,那么可就不要太多的顾及和计较其他条件,我觉得我们汉川有敢于打破窠臼突破旧有格局的这份勇气,我这个省委I书记有,云祥也有,建红你也应该有,那么我们还担心什么,前怕狼后怕虎干什么?”
沈建红第一次感受到这位相当儒雅的省委I书记表现出来的豪气和锐气,这和她以前的印象有些不同,但此时她也被对方的这种豪迈所触动了,“行,周书记,那我让老许再把方案重新做一遍,丢开那些束缚,要做就做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