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见到旭哥发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绞尽脑汁之后回答:“还真有呢,不过已经死了,霍老头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霍光,也就是唐家女婿,有女儿霍无醉;小儿子霍宗有个私生子,名字好像叫霍浩,不过几个月前掉入海里死了。”
什么?楚天的身躯忽然坐直,他无法不震惊,莫非小男孩真是霍家的人?老天开的玩笑也太大了吧?不过相信还没有彻底证实,依靠玉石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就是小男孩无意中捡起戴在脖子上的呢。
旭哥和牛魔王显然感受到楚天的异常,都定定的望着楚天,想要从他的眼神寻找出答案,楚天忙让自己恢复几分平静,现在还不是把小男孩身份猜测道出来的时候,于是转移话题道:“水哥的伤势如何了?”
旭哥轻轻挥手,整晚伺候水哥的牛魔王立刻会意的踏前几步,用绝对恭敬的声音开口回答:“水哥的手算是毁了,医生去除腐烂之肉后,几乎就剩下骨头了,连服侍的兄弟们都不敢看,这辈子怕是干不了重活了。”
楚天轻轻叹息,没有说话。
此时,已是上午七点钟光景,太阳早已缓缓的升到了天空,阳光透过紫色的窗棂暖暖的洒在客厅的墙壁上。窗外的青青翠竹,绿油油的倔强的往上生长,微风吹过,飒飒作响,往前看,远处的树林深处,不时有持枪壮汉的人影晃动。
气氛暂时沉闷起来,旭哥掏出香烟叼上,想想却还是没有点火,随即把烟也丢在桌子上,脸上带着自豪开口:“水哥是条汉子,虽然受了重伤,还不断的追问我什么时候攻击东兴社,还说他要做先锋。”
楚天端起汤水缓缓的喝着,良久之后才放下瓷碗叹息:“旭哥,都是楚天粗心大意,年少轻狂,喊着要去天安大厦见识黑道裁判所才导致大家受了伤,还死了五六十号精锐兄弟,说实话,我内心真的是惭愧至极。”
旭哥知道楚天自责的心绪,忙诚恳的摆摆手,宽慰着说:“少帅言重了,昨晚那样的场景,如果不是你在场压阵,不要说水哥,就是我也没有机会逃出来了,何况江湖儿女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牛魔王早已经熟知了昨晚的整件事情,于是也抽机会锸嘴:“是啊!长街之战已让东兴社草木皆兵,不仅各大场子加强了防备,就连赵宝坤的身边也摆了两百余号精锐,看他的样子是打算长时间不出门了。”
楚天露出微笑,仰头喝尽碗中的汤水,不置可否的说:“赵宝坤就是小人,除了下三滥的手段,没有什么了不起,他竟然敢拿石灰和硫酸,甚至石油对付我们,我们也就以牙还牙,给他来个惨重的教训。”
听到对付东兴社,旭哥来精神了,坐直了身躯:“哦?少帅准备怎么对付他?来个千里奔袭吗?可是我们现在都受了伤,而且赵宝坤那狗贼防守严密,估计难于偷袭;依靠兄弟们去攻击又显得阵势过大,而且容易走漏消息。”
牛魔王也点点头,补充道:“而且反黑组现在检视两帮很严。”
楚天靠在沙发上,眼神平和的盯着牛魔王,淡淡的说:“牛魔王,你亲自去办件事情,给我去医院找十名癌症晚期患者,当然都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然后给他们每人五十万安家费,让他们给我狠狠的攻击黑夜社各大场所。”
“给他们短枪,炸弹及雷管,当然,牛魔王你接触的时候千万不要暴露你是黑夜社的人,而且接触完之后要立刻隐藏起来,用手机遥控指挥他们,反正那些将死之人只会认钱,相信他们也不会深究你的身份之后再做事。”
旭哥和牛魔王先是发愣,随即露出笑容。
此时,帝景花园。
蒋胜利坐在特制的轮椅上,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难于言语的神情,平和的目光轻轻扫过沙发上坐着的欧阳采薇,这位高雅冷艳的美女立刻噤若寒蝉,生怕他责问自己昨晚的行动失败以及折杀六位高手。
所幸蒋胜利没有出声责问,而是淡淡的说:“采薇,泡壶乌龙茶!”
欧阳采薇忙起身去拿茶叶茶具摆在桌子,烧开滚水之后,就用极其轻车熟路的手艺在滚水和茶叶中跳跃,片刻之后,顶级的乌龙茶就已经开始散发出香味,欧阳采薇忙把泡好的茶水缓缓推向蒋胜利。
摆放的茶杯上方浮起一层淡淡的雾气,空气中一股茶叶的清香若隐若现。
欧阳采薇恭敬的把茶递给蒋胜利。
蒋胜利拿起上面的盖子轻轻的在茶杯上方略过,看着欧阳采薇淡淡的笑道:“这是产于南投县之鹿谷乡的冻顶乌龙,土壤特别优良,故所产青心乌龙焙制之包种茶,茶叶本身水色,香,甘怡等,均为上乘,其驰誉海内外,自非偶然之事。”
“在台.湾若想买这种茶叶,起码要提前两年预定,采薇,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就是有人接替我的位置,让我能够安心去台.湾养老喝茶,我这个战场实在太久了,差不多半个世纪了,可以告慰自己的就是没有辜负蒋老先生的厚望。”
欧阳采薇自然听得出蒋胜利的意思,微微低下醉人的容颜之后,又高昂的抬起头:“蒋先生请放心,三日之内,我必定取楚天的脑袋来见你。”
老人悠悠的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渴望、怀念,欲语还休。
太阳隐入云层,血红的朝霞和浓密欲滴的紫色云朵掩映着东方的曙光,远处的楼宇之间缭绕着白色的烟雾,如同有生命的物体,逐渐地扩展开去,一直扩展到无尽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