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的只有深居简出的孤剑。
当然,楚天不会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毕竟杭州是唐门的天雄,所以他没有落脚任何酒店休息,而是在杭州郊外找个寺庙求宿,寺庙名叫清心禅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灯火通明,它接纳的不是佛徒,而是金钱。
更重要的是,清心禅寺离杭州城郊结合处最近,而楚天的用意就是让那里成为主战场,毕竟近万人在杭州室内厮杀影响实在太大,不仅会让李神州难做,也会让唐大龙不便行动,楚天的战术就是要分其兵力而蚕食。
凌晨两点,楚天在清心禅寺上香礼佛之后,便对着善面的知客僧请求借宿,说是想在寺庙住上几日,听听晨钟暮鼓,佛唱梵音,借此洗涤俗骨,顺便再思索人生真谛,虽然楚天是来杭州指挥杀戮,但佛祖也需要善意的谎言。
接待楚天的那名知客僧,或许是因为楚天在如此深夜还来打扰,也或许是见楚天衣着平凡纯朴,心中早已经生出不满,所以听完楚天的话之后,便面无表情地告诉他,所有允许寄宿的僧房,都已客满,下次请早。
楚天微微轻笑,捏出五张百元大钞,放在古朴的香案上,知客僧眼皮微微颤动,冰冷的脸瞬间可以听见冰裂之声,当楚天放到第八张红色钞票时,他已然变成了满面笑容,就像是雪化之后拂过的春风,柔和,醉人。
知客僧双手合十地赞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像施主你这般虔诚之人,在滚滚红尘,物欲横流的俗世中,实在是凤毛麟角,小僧便是让出自己的僧房,也不能冷却施主向佛的赤心啊!阿弥陀佛。”
楚天无惊无诧,掌心压着五张红色钞票,伸手握紧知客僧,淡淡的说:“谢谢大师,弟子就多住几天了。”
知客僧面不改色,却用极快的手势让钞票落入僧袍,平静的道:“佛祖必定为施主感动,来,这边请。”
感动佛祖不敢妄想,感动你却是容易。
楚天嘴角闪过笑意。
此时,杭州的某个豪华私人会所,金碧辉煌的厢房坐着几个地方老大,他们都是受飞龙帮主赵宪的邀请过来的,大家原本有些简单的往来,在联合对抗帅军的时候变得称兄道弟,所以他的邀请自然要给面子。
抽完几支雪茄之后,还没有见到赵宪的身影,老大们就有点不耐烦了,正准备打电话骂他的时候,房门轻轻的被推开了,先进来之人正是赵宪,临近的老大哈哈大笑起来,刚想叫赵宪自罚三杯之际,脸色忽然变了。
变得畏惧,恭敬!
随即这位老大整个人站了起来,像是小学生见到老师,其他几位老大微微诧异,目光饶过他们的身影望向后面,脸色也顿时变了,几乎同时丢掉雪茄,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恭敬有礼的喊道:“龙爷好!”
赵宪微微侧身,唐大龙挺拔的身躯在灯光之下,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在京城的落魄和颓废再已经消去的无影无踪,换上的是无限的斗志和激情,他的背后站着毫不起眼的残刀,灰衣灰布让人懒得注意。
唐大龙轻轻叹息:“大家受苦了!”
这句话意味深长,很能挑拨人的心,大家都是杭州的地方枭雄,先向帅军低头,随即联合唐门赶走帅军,唐门又屯兵六千余人,绝对的强势让这些人数仅有几百的老大噤若寒蝉,生怕唐门随时把自己也灭了。
所以,战前谈成的利益提都没有人敢提,而唐门也选择性忘记承诺,并因为调入数千帮众花费巨大,反而向各位老大伸手要钱开销,因此众位老大是在夹缝里面生存,日子反而比起帅军时期要难熬很多。
所以大家见到唐大龙,就宛如见到爹妈般的感动。
密谋很轻易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