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连饭都吃不起了?”贾政怒啊,什么就要银子。
“您还没听懂,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若不吃府里的饭,就是我们不想回来,我们心没回来,跟府里不是一家人。”艾若白了贾政一眼。
贾政才明白,根本就不是饭的问题,而是归属感的问题。想想老爹的脸,他不敢,摇头。
“那就这么吃吧!”艾若表示自己不挑食,虽然她吃着也痛苦,由奢入俭,对谁来说都是困难的,包括她在内,但是她是吃过苦过来的,这点“苦”还真不算什么,最多天天吃泡饭。
贾珠嚎起来了,他现在越来越像正常的小孩子了,知道啥时候表现自己的不满。贾瑗鄙视他,直接拉着贾政,表达自己的哀伤。
不能不说,贾瑗的哀兵政策,比贾珠的鬼嚎有用,贾政基本上觉得心都要碎了,让宝贝女儿喝羊奶过日子怎么行?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贾政能是之前那个二货吗?就算还是,他基本上也是二给老婆孩子的,不会二给外人,基本上,现在在贾政心里妻子儿女最重要,父母亲多少还有些靠后的。
“分灶好吗?”贾政积极的开动起脑筋来。
“倒可以说,爷午餐在外头和路先生一块用,珠儿在路家用。瑗儿还小,倒也不用特意备饭,倒是奢侈了些。但减了咱们的用度,怕大太太那儿不好意思。不如问问,咱们这房用度定例是多少,咱们自己开伙,多少是自己的。也省得大太太为难。”艾若忙说道。
“你是管家的,这点事,你不能做主吗?”贾政马上反问,倒不是他特意跟艾若较劲,而是这是口边的话,代善能马上将死自己。
“我只是替大哥大嫂管家,二房原本就分出去了,回来管家,怕人说生分了,才不敢说分灶的事。倒显得大哥大嫂刻薄了,于是问问老太爷的意思,其实,我们原本的意思,原不该占大哥大嫂这点小便宜的。”艾若也是胸有成竹的。
贾政点头,马上瞪了艾若一眼,“你故意的吧?逼着我去说,你不说。”
“我跟大嫂说过了,说不通,弄得好像我们不跟他们亲近一般,我不是也没法子吗?您是老太爷的亲儿子,我这媳妇实际也是外人,我怎么好说!”艾若也不气,本来就是这道理,与公婆同住,媳妇的习惯与公婆不同,媳妇再不满意,也只能忍着。但儿子说就不同了,儿子无论说什么,代善再不满意,也不会真的生气,而媳妇说,就是大逆不道了。
贾政其实也明白这理,只不过,也习惯了和妻子这么半真半假的拌拌嘴,当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了。
果然,第二日,他就在书房里与代善,路不群一块吃饭。也是份饭,一人一份,自己吃自己的,吃完了,漱了口,贾政端着茶,想着要怎么开口,刚刚的份饭,他都没吃几口,看看路不群,他家里还有一个小吃货的,家里的饭食也是精挑细选,对贾家的大鱼大肉,看来也不怎么敏感,不过人家是客,人不好说啥。
“有话说?”代善多精明一个人,看看儿子饭没吃两口,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满意的说道。他看不得老二这蠢货样。
“倒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老太爷,咱们分家出来,说是二太太给大嫂管家,怎么份例也从了府里了?”贾政表示一脸的困惑。
“这是什么话?你们回府了,自然份例要从府里了,难不成让你们单过不成?”代善果然怒了。
“话倒也不是这么说,儿子回来只是从权,二太太帮着大嫂子管的是大哥大嫂的家,弄得好像儿子一家让大哥大嫂养着,让儿子很是……”贾政表示自己很有风骨,坚决不能接受自己被包养的事实。
代善倒一怔,他还真没想过这个,自己一再强调着,这个家以后就是老大夫妇的了,现在二儿子一家回来帮忙,倒好像成了蹭吃蹭喝的,让老二不好想,只怕老大一家也觉得不好想吧。但他能承认他错了吗?分家是他的主意,现在让老二一家回来,还是他的主意,弄得好像他成了里外不是人了,气得胡子直颤了。
“老公爷莫急,东翁也是,父母在,分家不过是怕将来兄弟为点子小利而生分了。如今大局已定,东翁在老公爷面前尽孝,也是为人子女的本份,大老爷万不会为这点事,而介怀的,反要感激东翁夫妇的孝悌之心。”路不群又不能装路人了,只好打了一个圆场,但其实他也啥也没说。当然也是啥都说了,分家是为了怕将来老太爷不在了,兄弟为分家扯皮,但现在父母还在,你们分家不分宅,正是兄弟孝悌的典范,大爷夫妇怎么着也不会为几口份例而急眼的。
代善听这话觉得很妥帖,心理舒坦多了,但看贾政还在摇头,气到了,“怎么,这么不想回来?不孝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