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多,看着有十几个泼皮模样的人,郎君,不如打过之后,你来当这里的里长吧,这样一来,对咱们家的好处多多,就算没有农田,以后,也绝对不会缺少粮食,更不会缺少在农庄干活的人。
现如今,晋昌坊就缺少一个稳定的粮食来源地,补上这一块,晋昌坊就什么都不缺了。
妾身看那个里长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应该没有什么本事,”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去去就回。”
“哎呀,郎君,我已经让肥九准备了。”
云初没有理会崔氏,他此刻正有无穷的精力,需要找地方发泄,这个恶霸里长来的正是时候。
如同崔氏说的那样,晋昌坊里的城市人,最麻烦的就是粮食跟柴碳问题,如果能拿下这个距离长安城如此近的曲江里,确实非常地省事。
云初骑着马,提着棒球棍朝开始烧烤吃饭的女子们挥挥手就出了门,娜哈看到哥哥提着棒子出门了,立刻就找到自己的棒子,骑着白嘴毛驴急匆匆地跟上。
公孙咬一口鸡胸肉瞅着远去的云初兄妹俩忍不住问崔氏:“他们兄妹俩干啥去了?”
崔氏将三肥刚刚烤好的肉串放在虞修容的盘子里道:“没事,家里出了一点小事,不妨碍的,郎君马上就会处理好的。”
小丫鬟紫鹃咬着肉串含糊了地道:“去打架吗?我家小娘子也会。”
虞修容瞪了小丫鬟一眼。
公孙闻言大笑,匆匆把鸡胸肉塞嘴里,用手帕擦拭一下嘴角,就对虞修容道:“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心上人是如何大杀四方的?”
虞修容摇摇头道:“他没有让我跟过去,大概是不想让别人伤了这里的妇孺。”
公孙愣了一下道:“你还真的精通武技?”
虞修容笑道:“粗通武技罢了,我一个弱女子带着几个老仆,要是不会一点技击之术,在坊市里都没有办法立足。”
“看你的身量,腿长手长的正是练剑的好苗子,要不要跟我学剑?”
虞修容摇摇头道:“我更喜欢弓箭之术。”
小丫鬟紫鹃又道:“我家小娘子能用弹弓打鸟。”
“软弓啊……”
“能防身就是好的。”
曲江里的里长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站在云家庄子的地界之外,在他身后歪七扭八地站着十来个闲汉,看他们赤手空拳的样子,云初决定今天不用出人命。
才要抱拳施礼,就听为首的里长干脆利落地道:“是这,把今年五贯钱的水钱交了,我也不为难你,水渠里的水就能继续用。
不交的话,你家的房子会着火,没有水灭火,就难场咧。”
云初笑吟吟地道:“就没个商量吗?五十文钱的水费,我们家交。”
说完这句话,云初就没有看这个站没站相的里长,而是把目光投注在里长身边的一个壮汉身上,因为,接下来,就该这个家伙出场了。
还以为这个家伙会上来吓唬他们兄妹俩,没想到这个人很有礼貌的道:“听说你是太学生?”
云初笑道:“是啊,国子监太学生。”
壮汉又道:“原来是读书的相公,可知晓这曲江里的耆老张翁?”
云初摇摇头道:“不曾听闻这位长者名姓。”
“那么,你既然买了这里的宅子跟地,本地乡佐李翁想必是一定知晓的吧?”
云初想了一下,雁门侯把房子跟地给他的时候,拿来的是现成的地契,房契,所以没有跟本地的吏员们打过交道,就摇摇头道:“不曾听说。”
壮汉闻言笑了,对里长道:“是个没跟脚的念书人,里长,这块地跟这些宅子价值应该超过了七百贯,咱们,问他要五百贯不算多吧?”
里长点点头,又指着娜哈道:“这个小胡姬也要。”
这一次,云初没有动弹,而是回头瞅瞅自家的农庄,跟一起来的肥九低声道:“问问修容小娘子,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听了云初的话,肥九就惊愕地朝农庄跑去了。
云初拉住早就不耐烦的娜哈,不让她冲动,又朝里长拱手道:“这座庄子可是雁门侯卖给我家的,你们就不思量,思量?”
曲江坊的里长哈哈大笑,指着还在远处徘徊的原庄子佃户们道:“他们说,你跟雁门侯家没有任何关系,为了这个庄子,雁门侯夫人还跟雁门侯争吵了一顿。
就这,拿五百贯钱来,我保你今后再无坏事登门,当然,如果你把这个小胡姬给我的话,钱可以少收一半。”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就挨了一棒子。
里长用手捂着嘴巴,惊愕地瞅着刚才抡了他一棒子的娜哈,手摊开的时候,上面有两颗断牙。
里长吐出一口血,指着娜哈道:“你打我?”
云初再回头看看,发现自家的庄子似乎有烟冒起来,就转过头对满嘴流血的里长道:“你竟然烧了我家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