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解开发譬,取过一顶类似帽子的东西往头上戴了一下,再把卷在帽子上得一圈东西放下来,发现这圈东西正好护侄了后颈,而两条原本扣在头顶上的耳朵一样的东西,也随之落下,宫人,迅速的将耳朵拉到皇帝的下巴上,用铜片锁好。
李治用手比量了一下面部,发现露在外边的只有口鼻脸颊以及眼睛,其余部位都被这顶深桶模样的怪帽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好披甲”
李治对于帽子的保暖效果还是非常满意的,就是对帽子的防护力很是不满。
武媚见孩子睡着了,就轻声笑道“作价一千两百钱的东西,有保暖之用已经很了不起了,陛下偏要把这东西跟作价十万钱都不止的光要甲,细鳞甲,山文甲,乌锤甲相比,岂不是贪心不足吗”
李治摇头道“没说要跟光明甲相比,朕要的是能与白布甲,皂绢甲,布背甲相娘美的东西,哪怕再多出一些钱,朕也心甘情愿。”
武媚缓缓坐起身,宫人迅速在她的背后放好靠枕,她这才对李治道“云初只不过是提出来了一个想法,既然陛下想要这东西既要保暖,又要结实,何不将此物交给甲署,那里的能工巧匠颇多,自然能制作出符合陛下要求的东西。
妾身也看过这些东西,发现这些衣物上的铜片就非常得好,不用系带子,只需扣到对应的窟窿里,衣衫就能稳地贴在身上。”李治掀掉让他闷热的帽子,拿起衣衫看了看,点点头道“这一点似乎真的不错。”
武媚笑道“是什么事情让陛下如此恼怒呢”
李治瞅着武媚道“好好地将养身体,等你身体痊愈了,朕再跟你细细诉说。”
武媚道“谢陛下怜惜。”
李治俯身再看看自己的闺女,就离开了昭仪殿,他准备今晚再去一次长孙无忌府上,做最后一次努力。
宫人小之的梳着武媚的长发,而武媚则瞅着宫殿的幽深处发愣,总觉得那里藏着一只鬼。
云家人都在处理手上的棉花,就连云初跟娜哈也不例外,云初撕扯了几把棉花之后就失去了兴趣,而在他失去兴趣之前,绑哈早跑了。
老猴子自从缩进那个软软的锦榻上之后,就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假如不是娜哈用头发试探他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悠长而缓慢,云初还以为这个老家伙已经死掉了。
老猴子睡得很沉,是那种完全没有防备的沉睡,这个时候的老猴子很好谋杀。
屋檐下的两窝燕子已经完成了养儿育女的责任,它们的孩子都已经平安长大,如今,正在院子里努力的练习飞翔,其中一只还非常大胆的落在徐俐的脑袋上。
于是,徐俐就毫不客气的一口吞了,装摸做样的一动不动,然后就被娜哈掰开拾粥的嘴巴,将那一只可怜的燕子给拯救出来。
窗台上有不少晒干的虫子,这是两家燕子给云初这个主人付的屋檐钱。
等这些小燕子彻底的学会了飞翔之后,它们就要一路飞到南方去了。
而今年,它们走的已经有些迟了。
天阴沉沉的却总是不下雨,连续四五天不见太阳,长安已经变得有些凉了。
荷花缸里的睡莲,开过最后一朵睡莲之后,就没有花包出来,铺在水面上的叶片的边缘渐渐的开始泛红,并且有些卷。
一只刚刚孵化出两条腿的青蛙,在荷花缸里偷快的游着,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赶在刘义捞取睡莲根茎,清空荷花缸存水的时候变成一只真正的青蛙。
来晋昌坊里的长安人越发的多了,狄仁杰房子外边的那一树梅花已经很模湖了,至于云初当初写的那首《随室铭》也被风雨侵蚀成了一个个的黑坨坨。
当初能居住五百个士子的随室,如今只剩下不足一半,烂念大雁塔就盖立在消失的另一半团室上,因为士子们有在墙壁上写诗,写文章的习惯,所以,大雁塔下也不知埋葬了多少文字的尸体。
第二天,终于下雨了,雨水丝丝缕缕的落在落在长安城,也落在东市云初的官署屋檐上。
看着雨水落在了窗外叶子依旧碧绿的柳叶上,云初突然想起来了一首诗。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这首诗押韵不押韵的不重要,是不是被云初生吞活剥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褚遂良终于说了那句不该说的话……“皇上,您如果真不喜欢王皇后,可以另选皇后。为什么非选武氏呢武氏当过先帝的才人,天下人会怎么说陛下呢”李治大怒,大唐尚书右仆射褚遂良不为所动。
云初觉得很痛快,儿子娶老爹睡过的女人本身就不合适,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治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正准备痛饮一杯酒的时候,流言兄温柔软款而至。
“我们马上就要迎来一位新皇后了,你这个时候如果上表支持换皇后,马上就能获得晋升。”
云初端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瞅着温柔道“你上表了没有”温柔摇头道∶“我家的清誉不允许我当一个佞臣,你可以啊。”云初摇头道“我儿子以后也会像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