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的笑声很大,时不时的就会提起鱼竿拉上一尾鱼上来,这让云初怀疑是不是瑞春那个狗东西此时正潜在河水里,不断地往皇帝的鱼钩上挂鱼呢。
不过,看在武媚的鱼钩也没有什么动静,这让云初放心不少。
许敬宗的鱼竿差点被鱼拖跑,主要是这个老东西被太阳晒得睡着了。
云初其实距离武媚不太远,也就十五六米的距离,本来想多打量一下这位大唐皇后的,可是,春嬷嬷挡在两人中间,云初如果转头看,大半会被皇帝认为他在偷窥春嬷嬷浑圆的屁.股。
到时候,又是一桩解不开,又说不清楚的麻烦事。
李治最近只要见到云初,就会规劝他注意养生,有时候还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虎狼之药赏赐下来,还说,他不希望云初过早亡故,目前大唐还需要他。
泗水河面上漂来一座画舫,有高冠儒者弹琴,有总角小儿放歌,有青衣女子曼舞,画舫无边,船尾有一老翁操舟。
云初拿起身边的长弓,四根手指中间夹着三枝箭,只要船上的人稍有异动,他就能在第一时间将三枝支箭连珠射出去。
刚才还挡在云初跟武媚之间的春嬷嬷,也在第一时间挡在武媚身前,也是目光炯炯的瞅着画舫。
李治推开挡在身前的李弘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此乃百姓谢朕呢。”
尽管每一个都知晓这些人如果不得皇帝同意,是无法靠近皇帝的,该表忠心的还是在表忠心,至于到底有没有危险,在其次。
有了一座画舫,后面就会有更多的画舫,船上的人也变得纷杂起来,虽然都是一些农夫渔樵之辈,他们脸上却洋溢着欢笑,基本上都整齐的露出来了八颗牙齿,而且都很白,跟云初见到的满嘴黄牙的普通人相差太大了。
“儒者不是儒者,农夫不是农夫,渔樵不是渔樵,宇初不妨猜一猜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许敬宗睁开眼睛,对于面前没有替他挡箭的人,非常不满,就决定拆穿人家李敬玄的把戏。
云初道:“陛下最近要我做人要善良一些,所以,我的看法是不知道。”
许敬宗道:“你看这些人的动作,身法都是固定的,而且一举一动都有模范可循,看起来就跟能活动的泥雕木塑一般。
原本这种花船,是给孔夫子看的,李敬玄这个时候拿出来给陛下看,可谓心思缜密啊。”
云初道:“关我屁事。”
许敬宗指着春嬷嬷肥硕的屁.股道:“跟春嬷嬷的后臀有关?原来君侯也是方家啊。”
云初撇嘴道:“调笑一妇人家非许公这等大儒的行径。”
许敬宗道:“荒丘狐鸣而已,算什么大儒。”
云初道:“犬子如今正在拜读许公赐予的《晋书》,许公是不是大儒,还不用孔氏一言而决。”
许敬宗笑道:“此次封禅泰山之后,老夫也就到了乞骸骨的时候了,回长安寓居之时,老夫就打算关心一下我关中儿郎的学业,不知君侯以为老夫还堪驱驰吗?”
云初笑道:“京兆府学已经修建完毕,就在曲江池畔,平安里之侧,现如今,正缺少一位山长,不知许公意下如何?”
许敬宗微微闭上眼睛,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地道:“如此甚好。”
云初又道:“既然许公接了山长的位置,面对某家这个上官,就不能再拿春嬷嬷一事调笑了。”
许敬宗睁开眼瞅着云初拱手施礼道:“老朽遵命,看来,君侯还真是一个温柔的男子,怪不得春嬷嬷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云初无奈的道:“做人要善良啊。”
许敬宗哈哈大笑。
李治似乎对于处理孔氏等一干读书人家族的结果非常的满意,就连笑声也比往日爽朗了很多,不顾形象的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头枕着巨熊的肥厚的熊掌,不知不觉的喝了很多的酒,乐陶陶的看着眼前似乎永远都过不完的画舫。
此刻,他的心情应该是非常的好。